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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战争已使帝国的南方与北方分立,而太平天国的天王在南京似乎不会受到清廷军队的危害(如果不受自己人阴谋危害的话),正如同清帝在北京不会受到起义者的危害一样。
……过不了多少年,我们就会看到世界上最古老的帝国作垂死的挣扎,同时我们也会看到整个亚洲新纪元的曙光。”
“怡王,你总在问我,为什么不让直隶神机军南下,现在你明白了么?”
“六哥,我还是不明白。”
“太平倡乱,固然是洪杨逆贼蛊惑,但动辄挟裹乱民数万,却是因为这些乱民失了土地,断了生计。”
“所以……”
“所以,就算神机军主力南下,一举荡平洪杨匪逆,甚至匪共,也没法变出多余的土地来,草民们没有土地,没有生计,就还会造反。
发如韭,断复生,头如鸡,割复鸣。
而神机军就会像掉在泥潭里一样,盗匪蜂起,剿不胜剿。”
“不错,”
文祥附和,“淮南已是流民遍地,就算我们剿灭了发匪,也没有办法安置他们,何况还有河南河北陕西的失地农民,这都是乱源所在,神机军剿灭林李甚至洪杨并非难事,可还能降河南安徽的万万贫民杀光不成?”
“六哥,你的意思是,咱们不管了?”
“我们一方面想办法,来安置失地流民,让这些人力为我所用。
而在想到办法之前,不如让发匪将这些流民的负担背着,你看,淮南的流民去投江宁,淮北的流民追随林李。
可不管江宁还是林李,他们能变出粮食来吗?咱们谨守黄河,保住直隶这一块乐土。
失地流民从发匪那里既得不到土地,又得不到粮食,自然会念及我大清的好处,到那时,扫平发逆,就是水到渠成。”
“不错,”
文祥笑了笑,“匪共也是一般,搞合营入股,兼并土地,将士绅都逼反了,没有士绅,官府就像建在沙地上一样,我等观其自败即可。”
载垣却想到一事:“六哥,可等到扫平了发共二匪,这失地流民还是没有地种,那该如何是好?”
肃顺仔细观察了载垣一番,这才淡淡的说:“只要开了皇庄,怎么会没有地种?”
“什么?”
载垣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要开皇庄?你……你……”
大惊之下,载垣语无伦次,“你不要祖宗基业了么?没有皇庄,还当什么皇亲国戚?”
他把头转向文祥,“文祥,六哥和你商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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