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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匹马是程询只要过来就亲自照看的,它们亦对他很亲昵:看他留在别处时,便略显烦躁地来回踱步、打响鼻,待他到了近前,便凑过去轻轻地拱他的手、肩,淘气些的,索性拱着门栏撒娇,要走出自己的房间。
那一双双眼睛,美丽、单纯。
程询抚着马的背、头,语声柔和地跟它们说着话。
怡君站在一旁,听着他的言语,看着他修长洁净的手,末了,看住他俊朗的容颜。
他对这些马,就像是对待友人、孩童一般,温驯的会夸赞“好孩子”
,淘气的会笑骂“混小子”
。
这般的世家贵公子,是她所不曾看过、不曾想象的。
可是,真好。
“每个月逢二、逢七的六天,下午我都会来这里。”
原路返回大门时,程询漫不经心地说。
怡君哦了一声。
程询指一指倒座房居中的房间,“那里是我的画室,只要得空就会画马。”
停一停道,“我最爱画的是马,但总觉着画得不够好。
此刻之前,除了你,只我自己知晓。”
怡君微微扬眉,心头起了涟漪,“为何告诉我?”
“不该告诉你么?”
他笑笑地反问。
应该。
她在心里答,面上不自觉地笑了。
程询话锋一转,“得空就来转转?”
“……好。
只要得空。”
她说。
程询停下脚步,指向她一见就喜欢的小马驹,“它叫随风,它的父母都是我格外喜爱的,下次你来,我把它们正式引荐给你。”
怡君听着有趣,大眼睛里光华流转,“荣幸之至。
方才我有没有见到随风的父亲?”
“没。”
程询笑道,“那厮是关不住的,这会儿有人带它出去玩儿了。”
怡君更觉有趣,轻笑出声,“它有福了,你们亦是。”
“的确。
欢喜是相互带来,人与人之间亦是。”
他深凝了她一眼。
她颔首以示赞同。
程询说起别的事:“上午,程安与夏荷对弈,我瞧着程安有几次汗都要下来了——夏荷该是近朱者赤的缘故吧?几时得闲,你我对弈几局?”
“好啊。”
怡君欣然点头,“我私心里敢说一句相较而言擅长的,不过棋艺而已。”
停一停,对他一笑,“此刻之前,除了你,只我自己知晓。”
程询对上她视线,笑意袭上心头,再直达眼底。
她棋艺之精绝,在前世,他是领教过很多次的——若非不及她,一度也不需潜心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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