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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这句话,田安安屏息凝神,怀抱着当年查高考分数的紧张心情,等着封霄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昏沉的壁灯光芒渲染出一种诡异的氛围,男人高大的身形在墙上投落阴影,他的脸隐没在阴暗中,看不清表情,整个主卧里安静得可怕。
“不可以。”
良久,他的声音冷漠,平静地传来。
“为什么?”
这三个字蓦地从嘴里蹦出来,几乎没来得及经过安安的大脑。
她的双眼诧异地瞪大,愈发对这个男人异于常人的思维感到无法理解。
封霄松开了对她双手的钳制,药膏的冰凉从皮肤传来,他抬眸,满眼的冷漠几乎令她心惊。
“我以为你已经记住了。”
男人英俊的面孔暗沉冰冷,看着她,喜怒难辨,“你是我的东西。”
这样一句毫无温度的话语,像一把锐利的匕首深深刺入人的心脏。
田安安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不禁挑高了眉毛冲口而出道:“封先生,我想我需要很郑重地提醒你,我不是东西!”
……为什么这句夹杂反抗怒火的话,听上去会如此古怪otz……
封霄的神色淡漠,坐在床沿上的高大身躯微动,她察觉到后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不料手上一个打滑,竟然直直从床上掉了下去。
屁股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传来。
田安安揉了揉腰背和胳膊,坐在地上懊恼地咬了咬唇——尼玛,好不容易造起来的气势就这么秒破了,她觉得此时的自己在封霄眼中,一定宛如一个智障。
安安蹙眉,坐在地上仰了仰脖子,看见封霄站起了身,挺拔的身躯冷硬笔挺,立在眼前像座高山。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双手随意地插在西装裤袋里,神色慵懒而冷漠。
相较于她的狼狈,他优雅得像个贵族,镜片后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张难得显出几分倔强的白皙小脸上,笑了,“田安安,有点意思。”
温顺的宠物试图反抗,很有趣。
这道嗓音醇厚而低沉,沉静的,透过空气毫无阻隔地钻入田安安的耳朵。
灯光在高挺的鼻梁下方投下阴影,他的微笑很随意,但是令人毛骨悚然。
安安意识到,自己可能惹来了大.麻烦。
如果再继续争执,她的下场一定会很难看。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打退堂鼓似乎太没出息了些。
后颈处的刺青还在作痛,痛觉刺激着压抑许久的积愤,这一次,她破天荒地不想妥协,一点都不想妥协。
妈蛋,凭什么他这么拽?他是她爸还是她妈,竟然敢蛮不讲理地宣告她的所属权,日妈宾语还是个“东西”
,这种渣鸡炸天的自信是哪儿来的?这么莫名其妙的,她特么招谁惹谁了?
田安安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努力平复此时怒火中烧的心情。
理智还是存在的,脑海中的怂安安不住地催眠,冷静点冷静点,反正都忍了那么多久了,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反抗势必付出流血的代价。
可是那个安安瞬间被高举红旗的小人拍飞了。
是的,再怂就真的只能怂一辈子了,她要为了终身幸福着想,连个对象都还没处,总不能就这么任劳任怨地一直卖命吧?
她合了合眸子,唇角咧开一个微笑,尽力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那么冲,“封先生,这样说吧。
咱俩之间本无缘分,全靠那五千万苦苦支撑。
我现在答应把钱还给您,从此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恢复美利坚和大中华的建设性合作伙伴关系。
我觉得自己的提议还是很有可行性的,您……稍微考虑一下?”
遥远的月色洒下清辉,从窗户外透进来,使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静谧而冰冷。
封霄好整以暇地打量了她片刻,长腿微动,在黑色沙发上坐了下来。
打火机的猩红火光划亮幽夜,他点燃了一只雪茄,另一只手拿起一件东西朝她扔了过去,淡淡道,“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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