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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汉子搀着老太太往船上走,一边走一边小声道:“娘,你就是心善,也不知道是不是个骗子。”
老太婆道:“哪儿能呢,你看那后生,人品俊秀,若非真有残疾,怎还找不到个营生。”
“呃……”
杨瀚看了看自己掌心的两文钱,还回去?会不会辜负了人家老大娘的一番善心呐。
这时陶景然提着一袋子香料,还用草绳拎了两条肥鱼,施施然地走过来,一见杨瀚便笑道:“啊哈,瀚哥儿也上岸散心了啊,喏,你瞧,我刚买的鱼,一条中午烹了,一条晚上烤了,到时咱们再喝两杯。
咦,你这是要买什么?”
“啊?哦,没什么,我……买点胡榛子。”
杨瀚把两文钱给了旁边一个抱着筐子卖开心果的孩子,随手抓了一大把,也不计较多少,便磕着开心果,跟陶景然往回走。
到了船头,正见白素正在上层甲板上扶栏远眺,一双俏眼儿微微地眯着,杨瀚马上扬声道:“白姑娘!”
白素一见是他,也欢喜地招招手,杨瀚便与陶景然说了一句,快步向阶梯上走去。
走到转折处时,杨瀚借着转身之际,目光飞快地向下一扫,果然,陶景然并未走开,他虽然放慢了步伐,似乎正在悠哉悠域地走着,可目光分明在瞟着白素。
那是怎样的目光?绝不是一个男人对一个美丽女子的欣赏或者爱慕,那目光森然,就像……就像墙头上匍匐的一只狸猫,屈着双腿,小心翼翼地靠近,正要作势扑向一只蹦跳着,浑然不知危险降临的小雀儿。
杨瀚心头一跳,一下子确定了很多猜想。
陶景然乘上这条船,就是为了白素和青婷而来的,不管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自己那桩冤案,十有八九与他们有关。
也许,盯着陶景然的这对猎物,就能揭开这谜底了。
杨瀚思忖着,转过了阶梯,笑若春风地迎向白素:“白姑娘,要不要吃胡榛子?”
白素很开心:“呀,是阿月浑子,我最爱吃呢。”
开心果又叫胡榛子、阿月浑子,那时已经是一个很流行的小食品了。
杨瀚便往白素手心里倒了一多半,两个人并肩站在栏杆旁,杨瀚道:“姑娘的身体好些了么?”
白素讶然道:“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不妥?”
杨瀚笑道:“看气色就知道了呀,对心仪的女子,男人总会更上心些。”
白素抿嘴儿一笑,磕了个开心果,道:“你这人呀,嘴巴甜呢,是个会哄人的。
不过,你若真喜欢我妹妹,最好不要跟我纠缠不清。
我要是被你哄得当了真,可不会让给妹妹的。”
“呃……”
杨瀚一阵尴尬,这姐妹俩说话都是这么直爽的么?他却不知,这对姊妹活得岁数实在是太长了,阅尽人生,再加上总是隔几年就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一段人生经历。
所以久而久之,懒得那些虚伪客套。
既然人家说开了,杨瀚便也大大方方地转向白素,道:“若我真是有心追求令妹,姑娘以为,我有成功的希望么?”
白素果然是很直率:“没有!
所以,你还是追我吧,追我机会很大,追我妹妹,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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