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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手术进行得顺利,术后留院观察了四天,每天输液,检查伤口和发声状况,输完液司苓会陪着外婆在附近的公园散步,外婆用方言和她交谈,她好久没讲过,时不时就滑向了普通话。
&esp;&esp;聊的也是杂事,司苓担心外婆在医院没有朋友憋得慌,安静地听,不厌其烦,老人也不厌其烦地讲,像是要说到再无话可说。
&esp;&esp;之后看见外婆在和保洁阿姨聊天,司苓才过去,保洁阿姨就走开了,外婆有些失落地望着她的背影,很快又和司苓讲她们聊了什么,详细描述保洁阿姨的工资和社保,司苓笑了:“你是想去吗?”
&esp;&esp;外婆接得很快:“想去啊,钱赚到自己手里有么不好。
就怕别人不要我,年龄大,字都不会写几个。”
&esp;&esp;司苓突然一阵心酸,她用力闭了闭眼睛,怕眼泪涌出来:“现在不也蛮好,小辈给你钱花,又不用干活儿,出院你就能去打麻将,闲着么就种花种菜。”
&esp;&esp;恢复期也顺利,平平安安到了出院,司苓走之前去at取了些现金,买红包封进去,塞到外婆包里,总归是庆幸自己赚了一点钱。
&esp;&esp;回去之后先对接工作,和中介约时间看房,忙完才想起陆介明,至于他说的“聊聊”
,她没想明白,有些事可能就是一辈子也想不明白,但决定还是得做。
&esp;&esp;陆介明回得很快,说最近都忙,只今晚九点之后有空,能来找她,不然就得等到一周后。
&esp;&esp;司苓已经订好了搬家的时间,急着在这之前解决,于是应下了晚九点的约。
&esp;&esp;有开门声时司苓飞快放下手里的书,反正她看得也心不在焉,陆介明走进来,深灰正装搭在小臂,衬衫扣子都松了两颗,走到岛台前倒了一杯气泡水,又给司苓倒了一杯,示意她过来。
&esp;&esp;她过来拿着杯子喝了两大口,绷着一张脸做出强硬的模样,先开口:“我准备搬出去。”
&esp;&esp;陆介明隔着岛台看她:“什么时候?”
&esp;&esp;“下周末。”
&esp;&esp;陆介明点点头。
&esp;&esp;司苓像松了一口气,语气和缓下来:“手术的事谢谢你,我外婆恢复得很好。”
&esp;&esp;陆介明握着透明高筒杯:“真想谢我?”
&esp;&esp;司苓捉摸不透他要说什么。
&esp;&esp;“和我去日本散散心,可以看红叶。
搬家找搬家公司,回来正好。”
&esp;&esp;司苓正措词拒绝,他补充:“就当是close’’
&esp;&esp;在航站楼候机时司苓还抱着电脑,在写一篇推广,是保险咨询的,叶芃在她回来之后立刻给她接了这个广告,按pr要求从身边人和事开始写。
&esp;&esp;一群穿着校服的小孩打打闹闹经过,几个老师忙着维持秩序,一看就是去海外游学或是参加群体性比赛。
&esp;&esp;司苓浅浅叹出一口气,合上电脑,不由得生出羡慕之情。
&esp;&esp;落地羽田机场已经接近黄昏,高低错落的建筑被夕阳镀上暖黄的光晕,往市区走后熟悉的文字越来越少,到达酒店check&esp;时还能看到英文的提醒事项,晚上去餐厅吃饭时,路两边的文字就只有日语了。
&esp;&esp;司苓把房卡放在柜子上——陆介明订了两间房,她也没想到,但不住在一起显然更舒适一些。
&esp;&esp;酒店的房间整洁干净又秩序化,电视机播放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和搞不明白的故事,城市被夜色淹没,灯火亮起来。
司苓有点失眠,从ibar拿出气泡水喝,酒店景观很好,落地窗外能看到东京塔。
&esp;&esp;明天没有安排,陆介明有饭局,给司苓解释说能推的都推了,这个推不掉,也问过她要不要一起去,司苓沉默了一下回答不要,说可以在酒店loun打发时间,或者一个人出去玩。
&esp;&esp;天气有点阴沉,司苓下午才出酒店,临时决定去国立新美术馆,走到发现有大都会美术馆的特展,用英文买了票,看得也走马观花,展区很大,绕出来后顺着人群走到街道。
她漫无目的地跟着人群游荡,耳畔的话语变成听不懂的音节。
&esp;&esp;雨终于落下来,司苓去便利店买了一把透明长柄伞,街头到处是拿着透明伞的人,倒映着路边的霓虹灯牌,偶尔也映出神社的鸟居和白灯笼。
&esp;&esp;陆介明发信息问她在哪里,&esp;她看了看谷歌地图说六本木附近,继续漫无目的地走,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只她在这个陌生的国家不知道要去哪里。
&esp;&esp;司苓拿出手机看回酒店路线,却听见有人叫她,抬头发现陆介明在路灯下撑着伞。
灯光昏黄,借着雨洒下一圈圈光晕,他招手让她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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