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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书和翰墨没有想象中的欣喜,难道也和她一样觉得隐没在这人迹罕至的冷宫也是一种福气?
蔚央歪坐在床沿,眼睛瞧着在屋内忙里忙外的行书。
良久,她终于开口问:“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行书茫然的看着蔚央:“娘娘指的是什么?”
已经改口叫娘娘了,行书也算是个玲珑的丫头。
蔚央吐了口气幽幽道:“我一没建功立勋,二没奋不顾身替皇上挡剑,三没怀有龙嗣,皇上何故恢复我的后位?”
抱着一堆衣物的行书顿了顿:“圣旨上不是说了吗,娘娘您直言相谏,现今皇上才觉得娘娘那是逆耳忠言,所以才立马恢复您的后位。”
蔚央抱着胳膊,头疼的朝床柱子上撞了几下。
申时,蔚央乘着步辇前往昭纯宫。
昭纯宫可谓是金碧辉煌,漆黑的琉璃瓦,斗角飞檐处点缀零散红漆纹,昭纯宫于正中处起方台,四方均有玉白之阶可拾级而上,玉白栏杆雕刻着白虎纹藻。
被行书扶下步辇,昭纯宫殿前已然齐齐跪倒了十二个倩碧色宫装的宫女。
“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脆丽齐整的声音更是悦耳生动,她有点调转不过来身份,好一会儿才捏着嗓子说:“都,平身吧。”
昭纯宫内陈设豪华的几乎让蔚央闪花了眼,墨色的大理石地板透亮,隔几步便是树形状的金色琉璃架,盏上置着白色的蜡烛,紫色的帷幔布满了整个大殿。
最重要的是,这里温暖如春,一进宫蔚央就围着一个炉子不撒手了。
行书和翰墨等人都忙碌起来了,蔚央坐在一把楠木椅子上,摸出一包瓜子开始孤寂的嗑了起来。
安置好一切之后已是夜幕时分的,宫女们开始在树形琉璃架上点灯。
昭纯宫渐渐的亮如白昼,蔚央咽了一口中的瓜子,她不仅嗑瓜子嗑地口干舌燥,还觉得前途无亮。
行书一刻也没停下来,眼看着戌时到了,又拉着她去焚香沐浴。
昭纯宫有一个很大的浴池,蔚央红着脸别扭的脱了衣服走进去,接着三四双手就开始给她搓背,打皂胰,捏肩……出浴之后还给她推香精……
蔚央埋着脸一直在窃笑,因为她怕痒。
折腾结束后,行书轻车熟路的给她换了一身丝绸面料的素白衣裳,料子滑溜溜的,蔚央捧着广袖凑上鼻子闻了闻问:“好香啊,熏得是什么香料?”
行书替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答道:“禀娘娘。
是灵香草。”
蔚央又深深地吸了几口:“啊,这个我知道,就是那个零陵香的薰草。
原来是这种味道,真好闻。”
头发干的差不多了,便有一个大眼圆脸的宫女前来替蔚央挽发。
满头青丝全数顺贴的拢在脑后,用一支足足有二十公分的长的银钗把头发簪妥帖。
戌时末,蔚央开始上塌就寝,行书将燃了沉香的香炉搁在蔚央就寝的内殿,随后带着宫女们开始一盏一盏的将昭纯宫内的灯灭掉,只留一盏于榻前。
蔚央对新床很是喜欢,软香软香的,光裸的腿在锦被内摩擦的不亦乐乎,埋进锦被内馨香的味道非常惬意,她想五星级待遇也不过如此吧。
屋内的飘绕这淡淡的熏香,吸入鼻腔让她渐渐受不住睡意的召唤,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看见了那个世界的自己,插满管子脸上毫无血色的躺在苍白的医院内,病床边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纵使是梦,她的心也会痛,孤单心酸的眼泪涌了出来。
这时病房的门被开启,她抬手擦泪,抬眼瞧她的主治医生是谁,结果仅仅是睁眼睛的时间就被一股力猛地拉回。
“别……”
此时她在昭纯宫的皇后凤塌上惊醒过来,梦中那种孤独感深入她的心脏,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流出,她捏着被子边沿遮住半边的脸嘤嘤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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