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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茵后来想,人与人之间发生一场恋爱,有时也未必就因为真的多么喜欢。
或是受当下某个时刻的某种氛围鼓动或渲染,再加上心里本已对对方存有某些情愫,因而也就随波逐流,耳颤心软了。
那会儿何惠娟哭哭笑笑的,像个缺爱的孩子。
郑元城爱怜地揽过她肩膀,宽慰道:“好了好了,没过过生日似的,以后年年都陪你过!”
又对那边跟蒿草一样枯坐的陈勤森说:“自己的自己看好,人都把你叫来了,有话不能好好讲?”
彼时邹茵站在人群里,皮肤白皙,穿着黑色的裙子,双腿直长。
陈勤森斜倚在沙发上,睨着她潋滟的红红唇瓣,操,他又联想到“春风化雨”
。
咬了咬精致的嘴角,最后还是一脸阴郁地站了起来。
何惠娟正在切蛋糕,三角的蛋糕块上,有的嵌着蓝莓的水果,有的是草莓或樱桃,陈勤森向后问:“想吃怎样的?”
他的眼睛里不看人,英俊脸庞上有些伤病初愈的死灰气。
邹茵不想招惹他,就说:“随便,我自己拿好了。”
看她此刻的唇,若要再含下樱桃,简直是毒-药。
陈勤森就给她取了最小的蓝莓,低哂道:“嘴涂得跟什么似的,是准备勾引男人?”
其实涂得很淡,因为事前何惠娟有过嘱咐,说最好的姐妹必须不能薄了她的面,至少小打扮一下。
邹茵没接他的茬,她后来想想也觉得自己那天的话可能太重,便问他:“你肩膀的伤和胃怎样了?”
陈勤森往嘴里叼了一根烟,轻扣打火机点燃:“伤筋动骨一百天,反正老子自找的!”
烟雾弥散开,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低头幽怨地看了邹茵一眼。
邹茵瞥过脸不晓得该怎么表达。
好像拒绝他都像一种歉责。
聚会庆生在四点半过后结束,何惠娟后妈管得严,剩下的时间要留给郑元城和她单独相处了。
帝豪的对面就是万象,何惠娟给了邹茵两张电影券,叮嘱她一定要等她一起回去。
何惠娟性格爽辣大方,在朋友堆里很混得开,郑元城从初三起就开始追她,一直追到了高二,中间两个人忽近忽离分分合合,直到去年底才算正式答应了在一起。
后来就经常叫邹茵出去给她当挡箭牌。
邹茵其实猜到她去和郑元城干什么,私下也提醒过她要小心点,何惠娟总是嘻嘻笑:“不知者无过,等你也……,你就知道了。”
邹茵拿她没办法,只能叫她快点回来。
何惠娟贴着她耳朵,瞥陈勤森:“看,冰山化了吧,明眼的都知道他喜欢你。”
又转向陈勤森,叫他好好陪邹茵等着,实在无聊就去看场电影,电影院最好打发时间了。
下午大家都喝了不少酒,陈勤森因为胃伤初愈没喝,郑元城叫他留下来,一会帮送何惠娟她们两个回去。
周末万象的人流挺多,一楼正在搞活动,熙熙攘攘的,两个人挤在里头无话,时不时被谁挤一下,手就碰在了一起,挺尴尬的。
邹茵就说不然还是看电影吧。
那天的电影有三场,一个是机甲科幻片,一个儿童动画,还有一个是泰坦尼克号的重映。
这部电影1998年上映的时候邹茵才十岁,她没有看过,但听说口碑很不错,因而便要兑换影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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