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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里已近尾声,阮清岩看了看屋角铜漏,正打算出言留饭,结果廉鼎沉吟了一下,又向秋曳澜道:“听说秋表妹那里开了个闺学,请的是京中最有名的女师邵先生?”
秋曳澜意外道:“廉表哥也知道了?邵先生这样出名?”
“我们也有十来年没进京了,还是听人家说的。”
廉鼎解释道,“据说这邵先生教弟子很有一套,她门下出来的小姐,个个娴雅淑德,为人所赞。”
呃,我应该不会砸了这位女先生的招牌……吧……?
秋曳澜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虚,正要说话,只听廉鼎有点不好意思的问:“这次我姑姑上京求医,也带了其女来……不知道秋表妹肯不肯让她进你这闺学?”
秋曳澜愕然,阮清岩倒是先开口了:“这事怕是不妥。”
“我孟浪……”
廉鼎究竟年少,也没什么城府,被当面拒绝,脸上就非常的下不了台。
正羞愧的想赔罪,阮清岩却又道:“廉贤弟请不要误会,我这么说是有缘故的:邵先生兴许确实是个好先生。
但闺学却是设在了西河王府内。
且不说秋孟敏夫妇向来对表妹不慈,就说赛花魁之后,咱们就要去跟秋孟敏谈归还嫁妆的事情……表妹是秋家人,住在王府是没办法的事情,令表妹若去了,恐怕会受人苛刻啊!”
老子的表妹一个人住王府,老子已经为她操碎了心了!
你还想塞个表妹过去——不管你们家目的是什么,你家表妹在王府出点什么事情,老子的表妹十有八.九会被拖下水!
这怎么可以!
廉鼎不知他的心思,还在道:“其实,这也是家祖父担心秋表妹,想着汪表妹虽然比秋表妹还小一岁,但因为我那姑父去得早,性.子向来沉稳,若是跟秋表妹一起念闺学,也能照拂些。”
这话阮清岩就更不爱听了:你家十二岁的表妹性.子沉稳?能沉稳过我表妹才踏十三岁就在朝堂上侃侃而谈的气度去?!
这不是明摆着认为我表妹没你表妹能干吗?!
“但令表妹能否入读闺学,不是由表妹决定的,须得请教杨王妃的意思。”
阮清岩淡淡的道,“这话……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说呢?”
不待廉鼎回答,阮清岩已自顾自道,“若是现在去同杨王妃说,我想杨王妃是不会反对的。
但赛花魁之后我等登门,恐怕令表妹脸上就不太好看了。
若是我等登门跟秋孟敏摊了牌后,再让令表妹入读的话,即使贵家能开这个口,但杨王妃也未必肯答应了吧?”
廉鼎一愣,察觉到阮清岩是在怀疑廉家为秋曳澜讨回嫁妆的诚意,不由尴尬道:“不是阮兄想的那样……”
“还请廉公子赐教!”
阮清岩翻脸好比翻书,一下子连称呼都改疏远了。
秋曳澜到这会才插进话:“表哥!
舅公若是不心疼我,今日何必让廉表哥登门?你这话可太见外了!”
她递了个台阶,廉鼎苦笑着接过:“真不是阮兄你想的那样——好吧,我就直说了,虽然说这目的也不好听,但我们真没想要害秋表妹什么的。”
他张了张嘴,才无奈道,“就是听说邵先生教过很多名门闺秀,甚至连纯福公主都是其弟子……想让汪表妹……多认识些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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