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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八公子无所谓的道:“所以我选择这甘醴宫,这地方的守卫由我负责,侍卫跟宫人都是心腹,不瞒你说,我在这里跟人私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什么时候听到过风声?”
现在秋曳澜知道这座甘醴宫为什么像鬼宫了……合着江八公子为了私会情人方便,把人都打发了……
又听那位江八公子嗤笑,“其实刚才我中途就发现你藏在榻下了,那屋子能藏身的就那么一个地方,其实也算个陷阱——要不是闻到你惯用的‘越邻香’,我早就出门唤人进去,把锦榻一围……你就不要操这个心了!”
“所以我拣了一条命吗?”
秋曳澜心中泪流满面,“我怎么觉得越听越是摊上大事啊?而且这江八——明知道亲弟弟藏在榻下,居然还跟淑妃折腾那么久?!”
“前头该散了,咱们回去吧。”
江八公子缓了缓语气,道,“你不是很喜欢你那狮猫吗?你想想,万一为兄故意把你的狮猫弄死了,你会高兴?淑妃对为兄来说,就好比你那只狮猫——你真要收拾她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让为兄先玩一会好不好?”
听他们边说边远去,秋曳澜晓得江崖霜是没办法给自己带路了。
她抹了把额上冷汗,四面一张望,好在这地方距离苏合待的屋子已经不远,她走错了几次,到底找到了苏合——这时候苏合因为恐惧加上疲惫,已经沉沉睡去!
“还好。”
秋曳澜摸了把她额头,发现不烫,松了口气。
她走到刚才杀侍卫的屋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抱着被子回到苏合身边,将就着在榻边一趴——再被叫醒时,已经是日薄西山了。
摇醒她的霓锦一脸的古怪:“宁颐郡主,您怎么跑这里来了?要不是屋外挂着冰棱,都找不到您!”
“咦!”
另一名宫女正在设法弄醒苏合,忽然发现苏合颈上淤痕,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
两名宫女对望一眼,也不再询问她们移屋的缘故,打进水来替秋曳澜跟苏合收拾:“两位快快梳洗一下,皇后娘娘恰好此刻有暇,若是错过了,怕又得耽搁呢!”
今天是正月初一,皇后能抽出空来真不容易了——不过皇后这么赶着见秋曳澜,难免让秋曳澜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内情?
比如说其实我也是江皇后的亲生骨肉,但因为谷太后的心狠手辣,所以我必须被养在宫外!
堂堂金枝玉叶竟然沦落到了被路老夫人这种小妾出身的人欺负,江皇后现在一定在躲起来偷偷的哭吧,那我去了要不要哭呢……
秋曳澜打住不着边际的幻想,暗暗庆幸自己跟苏合是在这屋子被发现的,不然她都没法给宫女解释昨天从榻底下爬出来没来得及清理彻底的蜘蛛网跟灰尘……
但现在两名宫女问都没问,住这种没收拾的屋子,弄得灰头土脸多正常啊?
收拾好后,出了门,就看到一顶软轿已经在等着。
甘醴宫的位置比较偏,而皇后住的紫深宫却处在后宫中心,所以两宫之间还是很远的。
以至于秋曳澜下轿时又被喊醒了一次,踏上紫深宫前的台阶时,都差点被绊着了。
“郡主小心!”
脖子上系了方丝帕遮挡淤痕的苏合,现在自己走路都摇摇晃晃,但还是忠心耿耿的上来扶住她,才免了秋曳澜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的悲剧。
但苏合这一嗓子也让四周众人下意识的看了过来,其中一名十八、九岁的华服俊秀少年,金冠玉带,气度不凡,被几个宫人簇拥着,正从上面拾步而下。
看到秋曳澜眼生,有点好奇的问左右:“这是……?”
“奴婢去给殿下问问。”
他的侍从也不知道,请示之后,快走几步,“霓锦姐姐,这位是?”
“是西河王府的宁颐郡主。”
叫霓锦的宫女朝她点了下头,又低声提醒不远处的秋曳澜,“郡主,那是燕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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