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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府邸,是法国人设计的,但是被谢二改造过,花园里处处有机关,刺客都不敢闯!
文佩小姐敢不敢跟我去逛逛?”
杜文佩精力旺盛,又富有冒险精神,顿时兴奋起来。
“真的呀?那可太刺激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
她倒也不傻,傅钧言敢邀请她,当然是熟悉机关部署,笃定不会出事了!
谢夫人就抱怨。
“提起这事我就来气,这熊孩子在自己的公馆乱搞就罢了,还把我的地方也弄得乌烟瘴气,像个监狱似的!
我去散步都得留神记着机关,更别说来做客的太太们,连花园都不敢逛!
我白种了那么多保加利亚玫瑰却没人欣赏!”
谢夫人把谢洛白叫做熊孩子,联想一下他平日的威严,大家都忍不住想笑。
溪草便道。
“姨妈别生气了,不是有言表哥和文佩欣赏吗?夜里的玫瑰,比白天更加幽香,可以剪几枝来插瓶。”
谢夫人想想,就又高兴起来,杜文佩问溪草。
“难道你不一起去吗?”
溪草怎么可能去当电灯泡,她揉揉膝盖,懒洋洋地道。
“你们去吧!
踩了一天高跟鞋,我半步都不想走。”
杜文佩没有多想,笑骂了一声懒丫头,兴致勃勃和傅钧言出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谢夫人和溪草两人,谢夫人挂心溪草的肩伤,非要亲自检查伤口,溪草只得解开对襟扣给她瞧。
深紫色的痂已经掉了,新长出来的皮肤微微泛红,比周围还要细嫩,恢复得不错,谢夫人就放了心。
又问了两句宴会的情况,谢夫人的话头终于绕到了沈督军认义女的事情上。
刚才杜文佩进门,坐下没说几句话,就把这件事抖了出来,她心思单纯,没有那些无谓的猜想,所以语气颇为溪草自豪。
溪草发现,谢夫人的脸色当即就阴沉了下去,看傅钧言的眼神含着责备。
溪草猜测,她是不赞成这件事的,果然谢夫人就道。
“你始终姓陆,这件事陆家点了头,我也没法拦着,但是听姨妈一句话,沈家没安好心,你以后能避则避,别怕得罪督军府,有你表哥在,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
关于沈督军和谢洛白的关系,溪草心中就有了掂量,谢夫人既然这么反感沈家,那么沈督军对谢洛白来说,恐怕是敌非友。
溪草点头应下,但她却没打算听从谢夫人的安排。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沈督军既然要通过她摸谢洛白的底,那么她要做的不是躲避。
将计就计,帮谢洛白套出更多情报,才是一个间谍分内的事。
沈督军的车队一共五辆车,前后各两辆,坐着保驾护航的副官,中间那辆林肯才是沈督军的座驾,车头插着军政府的小旗,有护兵拉着车门贴身保护,威风凛凛。
从明月楼回到督军府,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程,沈督军便坐在车里闭目养神,这个从北打到南的乱世枭雄,享受在战场上克敌制胜的快感,但他其实并不喜欢应酬,更看不上女人间那些小肚鸡肠的阴谋算计,这场宴会,他其实是心不在焉的。
在这场乏善可陈的交际里,陆云卿倒是一抹亮色。
到教场口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护兵纷纷跳下车门,长枪上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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