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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我真是不打算要脸了,自打把话说开我就压不住心里的那点念想,总得想法子嫁给你哥才成,你说我是不是病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越想着不可能我就越来劲。
月儿,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显得很不值钱?赶着往上贴?”
花月看她一张脸蛋上全是犹豫不决和难过,一阵心疼道:“哪有!
是我哥这么说了?看我回去收拾他去。”
二妮拦着她说:“别,你哥很好,从没和我说过重话,什么时候都客客气气,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更放不下他。
说来,你和陆良……好了吗?你大哥怎么同意你们来往了?当初拦得最凶的不是他吗?”
花月也不清楚当中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叹了口气说:“二妮,尽力了便可,我在他身边说过很多次,他都不为所动,我这个哥哥太有主意了,没有人能左右了他的心。
我……二妮,我想我再也没法像当初那般坚持了。”
当一个男子的心和情都坚定如磐石,没有任何人能撼动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沦陷了。
都说女人的心最硬,其实在面对情字时最软,只要碰到她心底的柔软,那她便会输的一塌糊涂。
当初那些坚定不已的话就像眼前树上的枯叶,只要手一碰即刻便变成粉末随风远走。
陆良到了九爷的洗春园时天色已经大黑,夜幕中点缀着点点星辰,伴在皎洁朦胧的月旁安静又淡然。
九爷此时正在屋里开着窗户对月独饮,见他进来,嗤笑一声道:“瞧你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可是有什么好事?”
陆良私下里与他并不计较什么身份,在九爷身边坐定,眉梢上扬,唇角含笑,一派春风得意:“兴许待我动身去北疆前能讨道媳妇,不必再打光棍,九爷可要大方些包个大封红。”
九爷一口将酒杯里的烧刀子饮尽,撇撇嘴道:“你要娶亲了,那爷我可怎么和人家姑娘交代?人家倩娘可说了,愿意赎身和你过平淡日子去,更愿将体己的银子拿出来让你做买卖,她一眼就觉得你将来是个能出息的。”
陆良并不贪酒,不过轻呷一口,难得不恼:“且不说这倩娘是何处之人,不过见一面便将自己的家当拱手送人当真是糊涂的紧,要知道薄情寡义可不只是那些个酸臭味极浓的书生才干得出来的。
九爷往后也莫要与我传这些闲话,一无趣二闹心,要是不识相坏了我的事,我可不管她出自哪家门,有她好看。”
九爷见他的牛脾气上来赶忙摆摆手:“都什么脾气,哪里都是你能放肆的?那地虽是烟花地,后面可是有来头的人照拂着,我也不过说说值当的你闹这么大的动静?得了,谈正事,今儿找你来是想和你说,北疆那边你得提前一个月动身,这笔买卖不能误了。
那王爷可是许了爷一块大好处,爷现在就盼着他成事了,到时候我老九在北疆站稳了脚,这天下的大笔银子都到我手里了。”
陆良不咸不淡地给他泼了盆冷水:“九爷切记不可太贪了,你盯着北疆,还有比你更狠地人盯着,慎重些为好,免得不小心冲撞了谁吃不了兜着走。”
九爷嘿嘿一笑,显然是将他的话听进了心里,也不枉自己当初赏识他,稍停片刻锁着眉头说:“你也不要图谋其他了,稳下心来接护送的活罢,时间一长口碑打了出去还愁没有好日子过?有的是钱赚,虽然苦了些,险了些却也是来钱最快的,总好过你千辛万苦的攒。”
陆良看了外面的月一眼,时间提早了,他自然得更上心些,什么事都可以等,唯独花月的事等不得,他不敢想将来会有什么变数,想至此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像个受教的学生恭敬地应了:“我听您的。”
陆良离家前就和娘说过自己有事让她早点锁门,陪着九爷喝了几盅,这才去了客房歇着,许是白日里的一切让他太过高兴,一夜好梦,第二天睡饱了才醒,给他端洗脸水的小斯说九爷出去办事了,并不再府中,既然不在便托着小斯传句话就是,自己到街上搭了车回甫南村。
九爷是个豪爽的人,他却不愿意得寸进尺的占人家便宜,他向来清楚,不管是与谁相交都不能少了那个度,一次两次是寻常多了便是没眼色了,虽说九爷那般人物懒得计较这些。
却说花月和花城回到家自然是少不了挨一阵数落,在蔡氏要上手的时候,花城赶忙将提前备好的酸果子拿出来,说了一番好话这才逃过一次,饶是如此还给蔡氏再三保证了再不敢私自带花月乱跑了。
花月问了半天大哥个二妮怎么了,大哥的脸色只是变得越发不好看,死活不开口,让她心焦又不得解,却也不好去在二妮心上撒盐,只得等往后事情缓和些了再说。
过了两天清净的日子,花月听大哥说她采的那几样东西都很好卖,她便赶着又多采了些,只是到了强弩之末,在她发现的地方并没有多少了,有心无力,其他地方也许有可她一个人不敢再往深处走了。
她忙活了大半天才挎着篮子回家,必经的地方站着一个让她头疼又有些生畏的人,走近了才看清往日温和的人,今天却面色阴沉,像是被谁给惹怒了般。
花月却是不喜欢的,不管你有什么脾气在见别人时都得有最起码的礼仪,除非这火气是冲着她来的,声音也蓦地淡了下来:“这两天课业不重吗?这里来往之人颇多,男女有别,总是不好。”
刘洪涛听她怕被别人碰到和自己在一起,心里顿时不舒服,那她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逛庙会算怎么回事?娘和他说这事他本不信,可想娘什么时候瞒过他?这种事一般不会空穴来风的乱传,只得信了,他拦着脾气暴躁想来数落花月一通的娘,只说这事自己能解决,可是脸上却无法装作若无其事,他看着花月灿若星辰的眸子,低声说:“有人看到你昨儿去镇上逛庙会了。”
花月顿时明白过来,他的消息倒是灵通,会带着这副不快的表情想来是看到她和陆良了,她也不好辩驳什么,点头道:“与我哥哥一同去的。”
刘洪涛既高兴她能爽快应了,又有些堵她这般诚实,便是费力地辩解两句也成啊,她这般坦荡无非就是因为她心里没装着他而已,闷闷道:“我娘本来想亲自过来与你说两句的,只是我觉得这是我们两人的事,她来说不合适。
花月,你嫁到我们家要多听我娘的话,她不让做的事情你最好别去碰,不管是谁家都有自己的规矩,我想你还是早些学会的好。
做媳妇和当姑娘不一样,不能再这般纵着了,会给人谁闲话的。”
花月总算听清楚了当中更深的一层意思,原来是变着法的说她不知轻重,不守规矩,她老子娘还活着呢用得着他们刘家人过来教她规矩?当即沉着脸冷笑一声道:“我守的就是我们自己的规矩,你若是看不过眼同我娘说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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