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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骓不会买菜,仅有的一点常识埋没在脑子某个角落里,他没有干劲给孔大方当劳力,消极怠工,懒得把那点常识挖出来,只会随手抓两把扔在篮子里。
买菜这种事赵延卿倒是挺熟悉的,以前在家的时候就是他买菜回去给阿阮做饭,看不过眼余骓那副样子,就将他赶走。
余骓在旁边找了个台阶坐下,太阳挺好的,他懒洋洋地坐在那里晒太阳。
街市上毕竟不太平,没过多久,从街角熙熙攘攘涌出一堆人,吵得他脑子疼。
“奇怪,总觉得今天格外热闹似的。”
“师父,你有没有觉得?”
玉归年连眼皮都没抬,盘腿坐在他肩膀上,像尊装饰用小金童。
余骓也不觉得没趣,看着那些多出来的人,不停地跟周围围过来的路人说话,远看他们好像在发什么东西,是纸片吗?
余骓继续说:“真的很奇怪啊,发纸片做什么,这种地方也没多少人识字……咦,难道是拿来包肉包子吃的?”
玉归年闻言总算睁开眼,人群中见到几个外罩黑色鹤氅的家伙,便说:“过去看看。”
“哎!
好嘞!”
余骓麻溜爬起来,近了才发现,在发纸片的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穿得也很奇怪,里面是白色的深衣,外面披了件黑色的鹤氅,只不过这鹤氅要更长一些,一直盖到脚面。
他望着头顶仔细想了想,好像有几百年都没见过这种打扮了。
余骓便仔细打量起他们来,这些人中好似没有女人,倒是什么年纪的都有,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矜傲的神色,发纸片的时候不多说话,只将东西塞在路人手中,又去塞下一个。
也许他们穿着过于扎眼,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余骓被挤在人群中像个杏仁似的左晃右晃,还记得伸手护着师父。
“您拿好。”
他手里也被塞了一张纸片,余骓下意识抬起头,对上双笑得弯弯的月牙眼。
仔细一看,原来也是位穿着深衣鹤氅的男子。
对方格外年轻,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高与他差不多,白面无须,长得倒是俊秀。
“哦,谢谢……”
余骓把纸片握住了,对他拱手,对方回一个礼,没有要走的意思,竟跟余骓攀谈起来:“你肩膀上这个小木头人雕得好像啊,跟活的似的。”
余骓没说话,把师父拿下来塞在怀里。
那男子也不着恼,指着刚给余骓那张纸片笑着说:“对了,快看看上面的字,要不要我帮你念?”
在一群矜傲高冷,对路人爱答不理的人之中,这位热情的月牙眼就有些特立独行。
“不用,我识字。”
余骓暗自留意他,从善如流地低头去看手中纸片:“鸿鹄……鸿鹄会?”
他惊讶地念出声,被他塞在怀中的玉归年没做声,袖底手指却握紧——来了!
余骓念完就无语了,怪不得师父说举办鸿鹄会的时候会通知到各个城镇,无论在哪座城都无所谓,若用这般手法通知,确实是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能知道。
月牙眼瞬间开心地眯了起来:“你看得见?”
余骓奇怪地看他一眼,这纸虽说颜色比较深,灰色的字写在暗红色的纸上还是看得出来的,他又不瞎。
嘴上只道:“当然。”
“太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以后我们说不定还会遇到,现在认识的话,感觉要比在学院中认识要更亲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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