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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仁贤并不恼,相反,他显得很兴奋,就像一只捉到了老鼠的猫一样,无比地兴奋。
一般情况下,猫逮着了老鼠之后并不会急着去吃它,而是会把它放置在一块空地上,慢慢地戏弄它。
猫会有意的与这只老鼠保持一定的距离,装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从而让老鼠产生一种错觉,认为自己有了逃跑的机会。
当这只老鼠瑟瑟颤抖地试图逃离猫的魔爪时,猫会敏捷地腾空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就用爪子按住它,再把它叼回到自己的控制范围,丢回到原先的空地上。
然后呢,这只猫会继续躲得远远的,舔舔爪子,洗洗脸,重复那不介意的神情,但是眼睛的余光却时刻都在关注着老鼠的动静。
如此循环往复多次,折腾到那只老鼠再也不想跑了,瘫性了,绝望了,这时猫才会带着成就感美美的大快朵颐一番。
猫的意图非常明显,鼠肉的味道固然鲜美,但是最让自己感到享受的还是吃老鼠的过程。
杨胖子虽然不是一只老鼠,不能够吃,但他目前的样子,和丢在空地上的那只老鼠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用他来戏弄一番,满足一下自己无寄的快感,还是很不错的选择。
看到杨胖子板着个脸,并不打算搭理自己,陶仁贤笑着把他往沙发边上推了推,然后贴着他的身体坐了下来。
陶仁贤谨慎地往门口望了望,见门是确实关紧了,扭过头来就要去咬杨胖子的耳朵,杨胖子厌烦的推开他,说:“有屁就放!
别跟个娘儿们似的。”
陶仁贤没有办法,只得凑近身子,压低嗓门,神神秘秘地小声对杨胖子说:“你还不知道吧?陈总经理最近烦着呢!”
“他有什么可烦的?”
杨胖子问。
“还能有什么烦,为他那位公子呗!”
陶仁贤答道。
“陈公子这么啦?”
杨胖子又问。
“嗨!
有钱人家的孩子大多读不好书,这位陈公子也是一样。”
陶仁贤说道:“当年陈公子参加高考时,听说三门主科加起来才一百来分,跑到外省的一个不入流的什么烂学校混了三年大专,这不现在毕业回来了么!
在家呆了几年,工作一直没有弄好,陈总经理就这一个独子儿子,手里又有钱,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日后的工作太不像样,他一心想替儿子在省城里谋个公务员的差事,于是就托他那位在省人事厅做办公室主任的战友想办法。
战友就是战友,听说此人当年跟陈总经理一起在老山前线的猫耳洞里呆过,为了陈公子的这件事情很是上心。
可是这个陈公子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人家为他在省城的两个局里都搞到了名额,结果一到专业考试,这位陈公子就拉了稀。
嘚!
两份介绍信白开了,全都便宜给别人了,你说这陈总经理的心理能不窝火么?”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听陶仁贤说得有板有眼,杨胖子怀疑他都能做私家侦探了。
“我是谁呀?人力资源部部长,吃的是什么饭!”
陶仁贤拍着胸脯说道。
“可是他窝火,他的心情不好,他就可以随随便便的骂人么?”
杨胖子是余气未消,越说嗓门还有点越大:“说我的脑子进水了,我看他的脑子才是进水了!”
陶仁贤一听急了,冲着杨胖子又是挤眼睛,又是撅嘴巴,眼睛和嘴巴都直往墙的一边拱,意思是要杨胖子声音小一些,隔壁房间里可坐着陈总经理呢!
见杨胖子歇了口,恢复了蔫里吧唧的神态,他觉得又到了可以戏弄一番的好机会,于是拿腔捏调的用他那富有太监风格的嗓音调侃道:“小东西,反了你了!
骂你两句你还不服气,再敢发牢骚,小心把你给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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