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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相如诡异地勾勾唇。
就在小青拖着她快到鼎边的时候,一直貌似恭顺柔弱的赵相如突然发力,右臂出重拳击她软肋,同时用力一推。
小青一个侍女哪有防备,即便防备了也不是她的对手,痛呼一声捂着肋下倒向热气腾腾的铜鼎。
“嗞啦——”
小青的脸磕在鼎的菱形花纹上,瞬间被烧出一个菱形的红色伤疤,原本五分姿色被毁了个干净,伴随着一股焦肉味道的是她杀猪般的惨叫。
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谁都没料到,众人愣在当场,连带饮宴上的其他人听到动静都向此处张望。
韩守最是机警,听见惨叫以为混入了刺客,脑子还未动身子便已护在赵王身前,再定睛一看,远处几位丛台伴驾的美人处乱作一团,三位美姬花容失色,地上倒着个宫装侍女满地打滚,几位侍人似要搀起她,却又被她推开,而一旁还站着一位同样衣着的女子,不是太后又是谁?
似乎是嬴姬一指赵相如,几位侍人一拥而上抓住她,押到嬴姬面前等她发落。
太后惹上麻烦了!
韩守正要奔过去解围,刚迈出一步突然想起什么,赶忙回身对赵义道:“大王,相如姑娘出事了!”
赵义盯着远处的相如道:“寡人有眼睛。”
虽然不知道之前出了什么事,不过看样子嬴姬似乎要为难她。
韩守看着似乎很冷静的赵义一眼,不敢再说话。
其实赵义也只是表现得很冷静而已,此刻他心中早已经按捺不住想要过去为她解围。
只是她回过头来是否又要斥责自己乱伦悖德?是否又要用鄙夷和不屑的眼神看他?是否又要对他冷语相向?
她受罪吃苦从不愿意与他分担,当年邯郸孤危,赵国同时面临秦燕两国数十万大军夹击,邯郸城困守数月,弹尽粮绝,她却只让他做一个文弱的国君,宁愿自己不卸战甲日夜守在城头受苦,也不愿让他为她分担哪怕一丝一毫。
所以他嫉妒她与庞澈的默契,虽然他从未正视过自己的这种情绪。
自从前两次在赵相如那碰了一鼻子灰,赵义便打定主意要晾晾她,让她吃些亏,把得罪过她的囿指派给嬴姬便是这个意思。
过去宫里面那些女子,只要隔三差五冷一冷,她们便会一改往日的冷情与小脾气,变得热情似火。
赵义紧紧盯着事态发展,他打算再等等。
就在这时,赵相如却朝他这个方向投来幽幽的一瞥,直看得他刚硬起来的心软了一半,不自觉地站起身。
“韩守。”
“属下在。”
“刚才她是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吗?”
韩守听赵王的声音有些不稳,心道太后正被人拉扯着,许是无意地一瞥,却不好明说,只得道:“好像是往这个方向看了的。”
嬴姬气得浑身发抖,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贴身侍女被一个贱婢出手推向烧得如炭火一样烫的铜鼎,之后就被毁了容,疼得只能在地上打滚。
果然人不可貌相,都怪她之前心软。
像这样心思恶毒的贱婢就应该杖杀。
像她这样出身贵族的人从来不会反省,她认为折磨下人以愉悦自己是天经地义的,其实也不怪她,因为绝大多数贵族都是这么认为的。
奴隶不是人,贱民的命不值钱,作为贵族的她高人一等,旁人只需默默受着就好。
她没有预料到,竟然有人敢反抗。
物理学中有一个叫做弹性势能的概念解释的很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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