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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苦探头过来看他,奶奶让他躺好,要关灯了。
他没动,还是撅在那儿看陶淮南。
过会儿伸手过来,罩在陶淮南眼睛上。
陶淮南听见他动作了,有了心理准备倒是没害怕。
怕迟苦又说他,自己主动问:“……我又转了吗?”
迟苦手上使了点劲,陶淮南被他按得眼珠有点疼了,握着他的手腕,小声说:“疼。”
“你不动就不疼。”
迟苦能感觉到他眼珠还在眼皮下面动,眉头又皱起来。
“怎么啦?”
奶奶过来问。
都围着自己看会让陶淮南没有安全感,他晃头甩迟苦的手,要用毯子蒙上自己。
迟苦从自己床上跳下来,过来陶淮南的床,用拇指和中指按着陶淮南眼珠的位置,和他说:“就停在这儿。”
他这么按着,陶淮南眼珠一动就疼。
他开始哼哼唧唧地要哭,奶奶忙问:“淮南眼睛怎么啦?”
迟苦说:“没怎么。”
奶奶也没那么喜欢迟苦,天天冷言冷语的,大人都喜欢软乎乎的小孩儿。
但奶奶对迟苦也说不上讨厌,毕竟他省心,不用怎么照顾,天天照顾着弟弟也怪懂事的。
陶淮南眼泪都快出来了,还在说疼。
迟苦手还是没拿开:“就知道哭,你不动不就得了吗?”
陶淮南什么时候被这么凶过啊,也不敢睁眼,眼泪顺着闭着的眼睛滑下来。
疼是真的疼,被按着眼珠,每动一下都疼。
这样陶淮南倒真的不动了,眼珠就停在迟苦手下面,保持着不疼的状态。
不动了也哭,挨说了委屈,要脸儿。
迟苦看他半天不动了,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别哭了。”
陶淮南抬手抹抹眼泪:“我不跟你好了。”
说不好这次是真不好了,可不是每次闹着玩的那种。
陶淮南这次长记性了,一直没理迟苦,害怕也不非得找他了,宁可走路摔跟头也不找了。
一直都是陶淮南热乎乎地找人牵手跟人说话,迟苦性格就是冰凉凉的,现在陶淮南不上赶着了他俩时好时坏的关系必然要破裂。
迟苦就这么个性子,要不然也不会到了这边好久都不开口说话。
连陶晓东都看出他俩不好了,这次周末接回来显然跟以往都不一样。
陶淮南嘟噜着小脸,脸贴在他肩膀上话都不说了。
“怎么了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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