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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起身整了整衣服,走到了雅室外。
那时整个*居的人已经都被冷千山搅和出来了,二楼每间雅室门前都站着几个敢怒不敢言的客人,窃窃地议论。
玉旒云看到面前堵住自己去路一个四十多岁国字脸的男人,手持订座的名册,想来就是冷千山了。
后面还跟了几个高矮胖瘦不一的男子,应该就是董鹏枭、向垂杨等人,不过他们的名字和脸玉旒云一个也对不上号。
再看旁边雅室门前无可奈何站着的几个文士打扮的人,当先那个三十多岁,温文儒雅,既称不上英俊,又算不上威严,但是一看就知道必是程亦风无疑。
他后面五十来岁清瘦的老者,自然是公孙天成。
另外还有一个中年儒生看来是带着夫人,她却不认识,另一个青年公子,也全然陌生。
未想到战场上生死相争的对手竟在酒楼里遇到。
玉旒云忍不住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不过这时,又感觉有两道惊诧的目光定在自己的脸上。
她警觉地迅速瞥了一眼,看到是程亦风那群人中的一个年轻随从。
啊,是他!
玉旒云派出来的暗桩子素来只同自己单线联系,便是石梦泉也认不出来。
南行之事,她事先并没有同此人透过消息,在这里遇到是谁也料想不着的。
万一他露了声色,叫程亦风察觉……玉旒云心中一紧,但是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假装根本就没见到自己的细作,自去和冷千山敷衍。
她早在进凉城时就跟石梦泉讲好了,为恐被人听出北地方言来,一切应对都又自己亲自出面。
这时也不例外,流利地道的凉城话,丝丝入扣的分析,不卑不亢旁观者的态度,不时就把冷千山说得哑口无言。
“冷将军还要继续追查这戏是谁写的么?”
她道,“请便吧。
在下戏是看完了,酒还没喝够,先回席上去了。
少陪!”
说时,拱了拱手,和石梦泉一齐转回雅室之中。
“大人,”
石梦泉低声道,“姓冷的是盯上咱们了,此处不可久留。”
玉旒云道:“谁说要留了?戏也看完了,人也都见过了,难道还真稀罕这点酒菜不成?等他再查两间雅室,咱们就走,这会儿肯定盯得咱们紧呢!”
石梦泉一想,果真如此,又道:“一会儿要不见了咱们,他还不晓得要闹得这城里怎样鸡犬不宁。
我看客栈今晚是不能住了,早早出城为妙。”
玉旒云点头道:“正是。
只不过现在城门已关闭了,只有等明天早晨。
咱们也不用雇车,回头找两匹马,明天一早就走。”
两人计议着,同时仔细留心外面的动静,看冷千山继续查其他人去了,便快步走到窗边,见下面街上灯光璀璨,行人不是忙着赏灯就是忙着赏月,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就相视一笑,跃到外面的飞檐之上,又纵身跳上了邻近的屋脊。
如此起起落落,过了几条街,回到客栈,并无人发觉。
一宿平安无事,至次日天亮,便欲立即结帐离开。
岂料才到柜台,就看到好些顺天府的官兵,咋咋呼呼地闯了过来,手里拿了一卷画像,令掌柜贴在门前:“这两个是江洋大盗,放亮眼睛瞧仔细了!
谁要是欺瞒不报的,冷将军饶不了他!”
掌柜唯唯连声,吩咐伙计快去熬糨糊,自己看顺天府的人一转身,就将文榜丢开一边,且嘀咕着骂道:“贴在大门口!
那岂不好像我店里曾窝藏强盗?我这生意还怎么做得下去?”
玉旒云和石梦泉互望一眼,搭讪笑道:“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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