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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元三郎,态度之所以如此笃定,大概就是基于这一点吧
只可惜,周惠并不打算同意他的要求。
一来他的水平,虽然读过一些儒经,一手毛笔字也写得不,但五经六艺尚且不全,自然不足以在权贵间博取文名求得仕途;二来他历史,下个月京师将有一场大乱,元颢与陈庆之入侵,孝庄帝弃都北巡,他家薄有资财,在河南府府户中又有点名声,若能说服伯父,组织起一支义军来,未尝不能以军功起家。
这样的例子,在《北史》中有很多,其人往往能一举跻身于县令、郡守甚至刺史的高位,可谓是出仕的终南捷径。
如隋朝名将韩禽(又名韩擒虎)之父韩雄,在洛西与属下六十人组织义兵,虽数不过千,却一举得封武阳县侯,再举得封河南尹,进爵县公,最后累官至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侍中、河南邑中正等显职。
“元兄的这番好意,在下心领,”
周惠淡然的摇了摇头,“只是家伯有命,让在下专心闭门读书,教导后辈子弟,因此不能答应元兄的邀约。”
“既然长辈有命,我也不好勉强兄台,”
元三郎显然有些失望,“如此我就告辞了。”
“元兄请留步”
周惠连忙出言叫住了他,“在下虽然不能出任西宾,却可以将《三字经》抄录给元兄。
此文言简,元兄解之不难,大可以亲自对令郎施以教导。”
“如此就多谢周兄了!”
元三郎大喜过望,大声吩咐不远处的家仆将马车牵。
家仆领命,不多时便牵来了马车,马车十分宽敞,上面端正的坐着一位二十来岁的**,**身边立着一名婢女,婢女怀里还抱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这是贱内与犬子。”
元三郎简单的介绍道。
或许是因为周惠赠文的缘故,他的用语和态度都分外客气,似乎真正将周惠当成了可交之人。
然后,他吩咐家仆搬下马车上的矮几和坐垫,在矮几上设下笔墨和砚池,又亲手铺上一张雪白的布帛,伸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周兄赐文。”
周惠含笑点头,上前跪坐在坐垫上,将删改版的《三字经》默写了出来。
期间周文也从外面了,颇有些惊奇的看着周惠,随即被周念拉到一旁,以免他打扰周惠的思路。
写完之后,周惠轻轻吹干墨渍,,将帛书交给元三郎。
元三郎伸手接过,很珍重的收进了车中。
然后,他从婢女的手中接过,解下他颈间的金锁递给周惠身边的七七。
“受周兄及令侄女厚赐,不好以金钱亵渎斯文,就以这支记名金锁相赠令侄女吧”
他笑着说道。
“这如何使得”
周惠连忙推脱,“令郎的寄名金锁,能赠与他人”
“周兄不必客套,这也是有缘故的,”
元三郎微微叹息一声,“不瞒周兄,我夫妇子女五个,四个皆中道夭折,仅有此儿还算顺利。
当年他出生时,由于五行缺金,故取名为钦,然而请平等寺的住持大师赐福时,却说此名犯了金劫,男子属阳,恐怕难以活过地支为申的阳之金年,因此才特意铸了这支记名金锁相禳……”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更不能收”
周惠从侄女手中拿过金锁,就要塞给元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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