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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
芳年转身小跑出去,没跑几步又跑了回来,把手中干净的衣裳塞到青女手中。
哈欠——
荆词打了个喷嚏。
待穿好襦裙,荆词才缩着身子出沐浴室。
院子里的几个丫鬟细细碎语,刻意压着音量,游手好闲,坐着舒舒服服地晒太阳。
荆词未理会她们,径直走进屋,走到内室坐到床榻上。
青女赶紧取出厚棉被为主子层层裹上,转身去倒热茶。
没多久,芳年呈着一碗滚烫的姜汤匆匆忙忙进了内室。
“煮好了,煮好了。”
“来,四娘子,赶紧喝了吧。”
荆词靠坐在床榻上,接过芳年呈上来的姜汤,一勺一勺将姜汤舀进嘴里……就因着昨晚祖母在众人面前给了她脸色,现在连自己院子里的丫鬟也开始不尽心了。
侯门水深,世族繁耀,冷暖自知。
幸亏芳年和青女两个近侍一如往初。
老姜暖身,身体渐渐回暖。
“四娘子,府里的医师来了。”
青女道。
“我已经好了,这点着凉,不必看医师。”
“四娘子,您方才请张医师,想瞧‘澡豆方’,您忘啦?”
“哎差点忘了。”
荆词掀开厚厚的棉被,起身整理襦裙,青女则为她梳头发,待拾掇整齐了,才出去会客。
客座上的张医师见主人出来,赶紧起身,“见过四娘子,四娘子安好!”
此人竟然行大礼。
医师行礼这事可说不通,荆词赶忙上前,“张医师不必多礼。”
她打量眼前的张医师,此人约莫五十岁,身材颇胖,眼睛细小,眼神一闪一闪,贼亮贼亮。
“听闻四娘子身体不适,张某着实吓着了,即刻动身匆忙赶来,只求不要耽误了四娘子的病情,否则张某真是罪该万死。”
此人油嘴滑舌,好话连篇。
“张医师请坐。”
荆词亦朝座榻走去。
芳年给张医师端来茶水,不情不愿,噔地一声使劲儿放在案上。
张医师被芳年吓了一跳,却仍嬉皮笑脸地看向荆词,“不知四娘子哪里不适?”
“并非身体不适,我请张医师来,无非是想请教下你给祖母配的‘澡豆方’里都有些什么成分?”
荆词话一出,张医师笑容凝固了几分。
他低头端起茶杯,一边把弄茶杯盖子,一边道:“那‘澡豆方’的确是张某所配,只是……不瞒您说,那是张某的祖传偏方。
如若四娘子喜欢,张某愿意为四娘子效劳,为四娘子抓上几包。”
荆词犹豫了一番,既然是人家的祖传方子,就不要强人所难了,没有方子有现成的药也好,“如此也行。”
“只是……”
张医师吞吞吐吐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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