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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暗暗的,微弱的烛火摇摇欲坠。
她一下子坐起来,四处看,却没看到那个令她痛苦牵挂的身影。
“阿步!
阿步!”
她哑着嗓子喊道。
“你醒了,太好了。”
一个面貌敦厚的年轻姑娘,也穿着蒙古族长袍,挑开帐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水和热气腾腾的粥。
“这是哪里?是你救了我吗?”
破月焦急地望着她,“我的同伴呢?”
姑娘梳着黑亮的长辫,两颊被晒得通红:“我叫司徒绿。
我们商队经过沙漠,遇到了你们两个。
这里是沙漠游民聚居的绿洲,就带了你们过来。
你的同伴在另一座帐篷里。”
破月踉跄着便要站起:“多谢……多谢……他在哪里?他要紧吗?”
司徒绿扶着她往帐外走,有些嗔怪:“你吃点东西再去看他啊,他比你醒得早,当时是很吓人,现在没事了……”
破月不答,抬眸只见日头西沉,晚霞绚丽。
前方一汪开阔的湖水,像是落入沙地里的一块碧玉。
旁边数十棵细细的绿树随风摆动着身姿,青草铺满了湖边的土地,为这遥遥荒漠添了几分生气。
几十个蒙古包围着湖水稀疏林立。
湖水一角,一排骆驼背满了东西,立在蒙古包外,有几个穿着中原服饰的大汉蹲在骆驼旁抽着草烟,应当就是司徒绿所在商队了。
司徒绿边走边道:“那日我们还没到绿洲,便在沙漠里遇到了你们。
当时你的同伴可惨极了,抱着你,你昏迷着。
他全身都是血,把我们吓了一跳。
他跪在我们面前,连磕了好多个头,只说两个字:‘救她。
’然后就晕了。
他手臂上有几处伤口,我还以为被狼咬了。
后来我爹看了他的伤口,说是刀伤。
你们是不是遇到沙匪了?”
破月怔怔地听着,脑海中浮现出他当日皮肤皴裂、眉目污黑、满身血迹,野兽般往她嘴里灌血灌肉的样子。
她只觉得恍恍惚惚,心跳如擂。
不知不觉,她们走到一个山坡上,坡顶有个蒙古包,她们隔着十几步站定。
“好啦,他就住在这里面。”
司徒绿凑过来耳语道,“我知道他是你的情郎,这几****没醒,他每晚都来探你,抱着你坐很久,一动不动呢。
他刮了胡子生得好俊……快去快去,记得探完他回来饮粥。”
司徒绿挥挥手跑下了山坡,破月静静立了片刻,才悄声走过去,掀开了帐门。
帐内暗暗的,唯有一盏烛火轻轻摇曳。
一个高大的男子,穿着蒙古族长袍,缓缓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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