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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的话噎在喉咙,“姑娘早就知道了?”
“他们在这里,自然是殿下亲至。”
阿殷抬起下巴,指着在门房侧小厅中的两个侍卫。
他们是定王府右卫的人,阿殷常随定王出入,又担任过右副卫帅,自然熟悉得很。
她进门时觉得气氛不对,习惯性扫向小厅,瞧见对坐喝茶的两道侧影时,就已分辨了出来。
两名侍卫当即起身行礼,阿殷便也笑着招呼,吩咐刘伯好生招待,旋即匆匆绕过影壁入内院。
院中凉风阵阵,定王坐在北侧井边的重檐歇山亭下,姿态挺拔。
奶娘带着如意等人侍立在屋檐下,仿佛是得了嘱咐,不敢上前打搅,只远远伺候。
那边定王侧身对着她,听见动静转过头来,便见阿殷一袭柔软的烟罗襦裙,身上是件象牙色绣海棠的半臂,盈盈立于门边树下,修长轻盈。
漆黑的头发斜挽为髻,中间点缀两朵宫花,珠钗挑在鬓侧,上头流苏只及耳梢,别显俏丽明朗。
看多了她穿官服的精干模样,如今瞧她作此打扮,定王发现她似乎又长高了许多。
玲珑有致的身材被柔顺的裙衫勾勒,腰高腿长,显出窈窕身姿,加之久经历练,面目添了沉静气度,一时间竟叫定王目光稍驻。
阿殷径直朝他走过去,惯常的拱手为礼,带着笑意,“殿下驾临寒舍,父兄却都不在,委屈殿下了。”
“我来找你。”
定王示意她坐下。
亭中设有竹制的圆桌,上头有奶娘奉上的茶盘水果。
阿殷取了茶壶给定王茶杯续满,瞧他面有郁色,便问道:“殿下是有事情吩咐?”
“父皇前些天眼神邱四娘和廖染,又查封了那歌坊,派出亲信之人去查探剑门底细——剑门背后,果真有蹊跷。”
定王声音微顿,“今日他吩咐我前往灵州,核查这些消息是否属实。
看样子,他是要对剑门出手。”
阿殷正拿银刀破橙,闻言顿住,目光一紧,“剑门背后……难道是他?”
“还未查实,所以不能妄言。”
定王行事依旧谨慎,望着阿殷,道:“我明日启程,归期未定。”
阿殷搁下手中的银刀新橙,“剑门既然……殿下去灵州,便又是场艰辛。
我陪殿下同去吧?”
“你在京城等我回来。
常荀会留在这边,有事同他商议,不可轻举妄动。
父皇的动作必定会被他察知,你是我的侧妃,凡事皆可安排旁人去做,不可自陷险境,记住了?”
定王的目光笼罩在阿殷面庞,见她点头,才松了目光。
肃然叮嘱过后,他便露出些许笑意,“我今日,只是来道别。”
“道别该折柳为赠,院外就有柳树,我去折一枝送给殿下?”
阿殷打趣。
定王却摇头,“柳枝不能充饥,留着明日再送。
先前在西洲的农家,你曾做过酸笋鸡皮汤,味道就很好。”
阿殷愕然,“殿下难道尚未用饭?”
“留了肚子,专等着你。”
定王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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