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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生右手斜过胸前,握住了搭在左边肩头白莎的手,脸朝着我,露出了一丝自嘲的苦笑:“舅舅,您看,每次都是这样。
还是您这长辈给说说吧。”
听着白莎提起搬家,我心里掠过一阵不安,抬起头,与她四目相视间,却似是看到了确实的消息。
我按下心里的不安,有些迟疑地问道,“怎么?要搬家吗?不过换个大一点的地方也好?”
琴生转过身,回头仰望着在身后站着的白莎,似也在询问着同样的问题。
“搬家总是会的,估计是个早晚、远近的事。
要只是在重庆市里,那就不必了,这里小一点,可还是方便。
要是去了别的地方,倒不如轻装简行。
我们光只书就是几大箱子,再拽上家具太累赘了。”
我低下头,半晌没说出话来。
白莎自然是明白我心里难过,却也是一时语塞,说不出劝慰我的话。
我摇摇手,黯然叹道:“我没事。
其实年轻人,四海为家也是应该的。
你们就更是不同了,只是这一年多,大家都散了。
抗战时能聚在一起,虽然是受苦,却也有一种乐。
现在胜利了,可却怎么都再找不回原来那种幸福了。”
这话出了口,我却也后悔了,只低着头不愿面对他们二人。
白莎原本便不是自家的孩子,却没缘由听我这般絮叨。
我双手下意识地摸索着桌面,不知在找寻什么。
白莎转过身,拎起了五屉柜上的白色粗瓷水壶,给我斟上了茶,自己也坐在了我身边。
“舅舅,其实我们也盼着这一段能快些过去。
我们这也不算什么。
你听庆哥说了要去万县?”
我点点头,说道:“他说可能过了年就下去。
唉,这也真是的,他孩子那么小,就要分开。
我问他为何不申请待在重庆,他却是说这去万县是他自己要求的。”
白莎垂下眼光,轻声地说道:“他没都说?”
“没都说?”
我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不知这未说完的话后面还会有怎样的难言之隐。
“他先去,等到孩子断了奶,小竺也去。
孩子到时候恐怕只能交给亲戚先带着了。”
我惊愕地看着白莎,一阵心酸涌了上来:“这,这怎么会?孩子这么小,做父母的怎么舍得扔下她?”
白莎摇摇头:“庆哥说那边的工作很重要,他们必须去。”
“你们的事,以前舅舅不明白。
这两年我自己经历了这些事,也明白多了,我是从心里佩服的。
可,可这孩子也是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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