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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吼,用手按住她的手放在腿上,另一只手里的酒精棉已经夹在镊子上。
棉球擦在手心,酒精沾在伤口上,凉飕飕地像风拂过一样。
她抬头起来,正看见眼前的人,他低着头手里的动作不停来回,等把手心里的血迹擦干净之后,他撕开一旁的创可贴就着流血的地方盖下去,将整个伤口都掩住了。
“谢谢。”
等事情都做完,自己的手被放开的时候,她轻声说了一句。
穆旭北本来想把药箱放回原处,听见她的话后,干脆把提在手里的东西砸在身后的床上,“顾卿言你现在有什么不满?是杨嫂伺候的不够好?还是外面那些保镖打扰到你了?!”
她摇头。
不想因为自己牵累了别人。
“那就是我在这里碍了你的眼,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
他快疯了,快被逼疯了!
好不容易抽出身来这里陪她,却连一顿完整的饭都没吃下,现在她每说一句话都是在刺激他,每个字都戳着他,生怕他还不够生气似的。
他站在自己面前,挡住了床头灯,眼前的光亮也失去了许多。
顾夏低眉,看见掉在地上的十字绣,弯腰捡起后放到一边。
“时间不早了,你走吧。”
说着话,自己已经掀开被子,背对他躺到了床上。
经的撑顾。
穆旭北,你把我所有的权利都拿走给了别人,却回头来问我对你究竟有什么不满?
我能有什么不满?
我还有什么资格对你说不满意?
现在我就连让你留下来陪我的资格都没有了啊!
!
压在心里的情绪总是不合时宜地迸发出来,牙齿撞在一起,手臂从被子里拿出来伸到嘴边,一口咬住,咽下所有的哽咽。
可眼角的泪终不能幸免,顺着鼻梁一直往下掉,模糊了双眼。
床上的女人,她整个后背都背对着自己,这样的无所谓将他彻底逼到墙角,所有的怒气像弦一样绷紧了,只差得到他的允许就会崩断了。
极力忍着,暗色的灯光里,她的背在微微轻颤,他双手团在身侧,脚步往前跨了一点,身体已经弯下去,可伸出的手臂却停在半空。
“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手臂在她身体上方化了个弧度,又落回到原处,甚至连她的头发都不曾碰触一下。
刚才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又被他整个打包埋了起来,抬脚开门离开。
“咣!”
房门合上的刹那,顾夏再也没忍住,握着拳头的手离开嘴巴,头部藏进被子里,哭声越来越大。
她用了五天的时间,全心全意地给他想一个背叛的理由,可到最后仍旧抵不上他一句话的攻击力。
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如今的她,多像是被人养在外面,见不得光的小三啊!
不用担心衣食住行,只要每天守在这栋房子里,等着他来然后再送他离开就好了。
明明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是好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手抚在小腹上,它已经微微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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