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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色还有些黑,天上的星辰都还有几颗正在挂着,张铁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然后大步向学校走去,在快要走出100米的时候,张铁似有所感,转过头,就看到那微微的晨曦中,老妈和老爸拉着手,站在街上痴痴看着自己的身影,张铁向老妈和老爸挥了挥手,眼泪一下子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
在这一天拂晓的时候,整个黑炎城,随处都可以看到这样的情景——年轻的少年背上行装,拿起武器离开家门,少年的父母流着泪,依在门口,有的送出很远,然后目送着那即将成人的少年,第一次离家,离开那高大城墙的保护,用自己稚嫩的身躯,去迎接这个时代的风雨和挑战。
每年,在黑炎城,都有年轻的少年在这天离家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对有的人来说,这一去,就是阴阳两隔生离死别。
在路上,张铁遇到很多和自己一样背负着行装,拿着武器的年轻人向各自的学校赶去。
张铁来到学校的时候,不早不晚,学校里的人已经来了大半,所有人都在学校的操场上休息着,今天的集合出发时间定在早上的七点三十分,因此才七点不到,许多牲口们就已经在操场上准备好了,除了大家背着的行囊样式还算统一以外,所有牲口的装备一个个都五花八门千奇百怪,操场上的牲口们乱哄哄的按班级的训练区域聚成一个个小团体,那乱哄哄的声音,一下把张铁的离愁冲散了不少。
一来到学校,张铁就看到了巴格达和沙文,这两个家伙比自己来得还要早,看着巴格达肩头上抗着的那把大斧,张铁看了看自己腰间挂着的长剑,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在操场上,巴格达的造型绝对的风骚,绝对的引人瞩目,这个家伙赤裸着上半身,黑色的皮肤下,浑身肌肉纠结,只穿着一个钢制的半身肩甲,那半身肩甲只堪堪把他的右肩和心脏这一块护住,然后就在那个肩甲上,扛着一把至少有三十斤重的亮晃晃的斧头,在那里摆着造型。
相比起他,沙文的造型则斯文了很多,也和张铁一样,是大众化的造型,行囊,皮甲,腰带,水壶,还有一把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沙文这身造型的张铁总觉得沙文身上的那些东西有些别扭,那些东西旧不说,而且破损严重,比如说沙文的那把剑,张铁看到短剑的剑鞘都裂开了部分,让里面的剑身露出来了一些,而且那件皮甲大小明显与沙文的体型有些不配对,感觉稍微小了一号,沙文就像是硬生生的被塞进去的,对了,还有那个铝制的水壶,张铁敢发誓,这一辈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打补丁的行军水壶,虽然知道沙文家里条件不好,但这一身造型,也太夸张了吧,张铁在心里把沙文他老爸咒骂了几十遍。
站在巴格达旁边的饿沙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脑袋,郁闷的扣着指甲,巴格达则在那里义愤填膺的大骂着。
“你老爸也太过分了吧,怎么就给你装备这么一身破烂,别的不说,就你这几年交给家里的你打工挣的那些钱,也够你换一身新的了,你看看你那个叫剑吗,刚刚我看了一下,剑身的锈蚀已经很严重了,现在看着亮,那是这两天硬生生在磨石上磨出来的啊,剑刃和剑身都磨少了一层,完全就和铁皮一样,太过分了,等这次回来我们一定要到你家去教训那个混蛋一顿……”
“算了,我家里还有几个弟弟,老爸估计拿不出什么钱来,能有这些,我已经很高兴了……”
沙文在旁边弱弱的分辨着,神色则有些说不出的沮丧和难过。
看着沙文那悲伤的脸,张铁阴着脸走了过去,也不说话,只把沙文腰间的那把剑抽出来看了一下,这一下,连张铁也不由怒火中烧,和巴格达说的一样,这他妈的也叫剑吗,简直是一截铁皮,那剑拿在手上轻飘飘的不说,刃口也到处都是米粒大小的残缺,剑身锈蚀得很严重,坑坑洼洼的,看得出这两天被在磨石上摩去了一层,勉强有了一点亮度,但估计因为那锈蚀层很厚的缘故,在把那些锈蚀磨去的时候,整把剑的剑身已经变薄了很多,拿在手里已经一点质感都没有了,这个东西,杀鸡都要眼疾手快一点才行,更别说拿去和城外的那些危险生物搏命了。
张铁二话不说,解下自己腰间的那把剑就挂在了沙文的腰上,“拿着,你用我这把!”
“不用了,不用了,我的这把可以用!”
沙文急急分辨到,想要把剑换过来。
张铁没说话,只拿着沙文的那把剑往地上一挥,一声脆响,沙文的那把剑就断成了两截。
看着那断成两截的剑身,沙文的脸色有些发白,没再说话,而是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看着地上的那破烂一样断成两截的长剑,眼中的悲伤越加的浓重。
张铁拍了拍沙文的肩膀和自己的腰间,“放心,你用我的,我这里还有一把不错的匕首,还有一个枪头,到了地头我找一根木棍接上去,我就有一杆长枪了,长枪搭配短刀,我们七个兄弟在一起,可以应付这次试炼了!”
沙文终于点了点头,然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张铁身后,张铁也听到了身后牲口们的骚动声,一转过头,就看到气喘吁吁的死胖子巴利正像一只乌龟一样背着一个巨大的行囊走了过来,正是巴利那个巨大的行囊和身上的披挂引起了骚动,而相对于沙文的寒酸,死胖子巴利身上披挂的那些东西,简直把暴发户这三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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