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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不令人起疑、让人没有戒心的拜访者,就是未成年人。
他控制孩子后,威胁谢惠芳,使她不敢呼救,进而控制谢惠芳,并且杀害了她。
能够在两个孩子面前杀死母亲,继续杀死两个孩子的人,是非常非常少的。
所以我推断他本身缺乏家庭和伦理观念,也就说,从小几乎很少感受到父母和长辈的关爱。
所以,他才不具备对母子之爱的同理心和同情心。
他在杀人后,做了个非常无意义的举动——把尸体都拖到厨房,堆到桌子下面。
这样的行为,不过是欲盖弥彰。
这其实是一种非常单纯的掩饰心态,一个成年人是不会这么做的,哪怕他内心充满恐惧和愧疚。
因为他知道这没有任何意义。
只有对社会还缺乏完整认知、非常自我的孩子,才会做出这样形式主义的举动。
此外,尽管他展现出处变不惊的能力和果断,但现场凌乱的血迹、脚印,还有掩饰尸体的行为,都让人相信,他是第一次作案。
上次我们已经推理过,如果熟人里确实没有人拥有作案条件,那么凶手有可能是陌生人。
一个陌生人,作案过程中展现出强烈的仇恨,下手毫不留情,把谢惠芳当成自己真正的仇人替身杀害,加上家庭原因令他缺乏同理心和同情心,那么他必然是个情绪极易波动、心里扭曲的人。”
尤明许望着眼前侃侃而谈的男人,感觉到熟悉又陌生。
而他的这些结论,马上在她脑子里翻滚,她竟然觉得挺有道理。
而殷逢说完后,照例也发了一会儿懵,因为他也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自己。
那些思维和推理,是不受控制的,像是他曾经经历过许多训练和打磨的大脑,自个儿完成的。
他感受着这种分裂,也感受着自己与其的熟悉和磨合。
尤明许说:“徐嘉元的案子,所有熟人都排除嫌疑了,我们也在往陌生人这个方向查。
同一个时期,同一个地区,出现两起陌生人杀人案的概率,有多大?”
殷逢的眸光忽然震了一下,竟显出几分激动神色,说:“有的,你听过美国的曼昆集团吗?一个叫曼昆的首领,近乎邪教了,控制了一大批青少年,随意犯罪、杀人。
还有国内,几年前也有过,曾令你们警察谈之色变的七人团,与曼昆集团类似,他们也是受同一首领控制。
十多年前他们刚成型时,年龄也不大,好几个核心杀手,都是青少年……”
尤明许的耳朵里仿佛也有根线绷了一下,重复他说的那个词:“……青少年?”
两起案子,两个问题青少年。
是巧合吗?
殷逢却仿佛完全进入了自己的世界:“青少年的心理是最混乱的,他们对性、工作、宗教、人际都充满了好奇与身份的渴望。
所以,他们也是最容易被塑造和控制的,她们是最典型的乌合之众!
哇,这个故事设定很带感——一个陌生人,控制着一些长期处于压力下的青少年,让他们为一点屁大的事,就去猎杀陌生人。
他们都是他的影子,他是他们的教父……”
尤明许起初还听得十分专注,渐渐地感觉出古怪,一抬头,看到殷逢眼露兴奋,似已进入自己的世界。
故事设定?他当自己写小说呢?
尤明许一巴掌拍向他的头:“回来!
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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