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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定王必定气坏了吧。
等她回去,恐怕还得想办法叫他消气,免得定王怒气未歇,寻机在床榻上惩治。
这样想着,眉眼中到底添了温柔之意。
陶靖察觉她情绪变化,便问道:“这回出来,是得了定王允准,还是擅做主张?”
“……殿下不同意,我就跑了出来。”
阿殷觉出陶靖语气不善,避开他的目光,杏眸却偷偷打量陶靖的神色。
果然!
陶靖又气又无奈。
当时在小狼沟命垂一线,在自以为绝无生路之际,女儿从天而降救护,确实令他又惊又喜。
等那绝境过去,便又是后怕——北地正是战乱,阿殷顶着王妃的身份就这么跑出来,身边又只跟了有数的几个侍卫,若途中遇袭该当如何?定王统筹小栈的事,以一敌十本就艰难,碰上她这自作主张的倔脾气,必定也气得够呛。
陶靖不语,只盯着阿殷。
阿殷低头躲了会儿,才小声道:“女儿已经知道错了。”
“错在何处?”
“不该孤身跑出来……”
阿殷低声。
知道这回太感情用事,却并不后悔。
陶靖一眼就瞧出她这不是发自内心,遂道:“孤身跑出是一层,最要紧的是你擅做主张。
连同上回大悲寺的事,这已经是第二回了。
行军打仗时主帅偏将设得分明,就是为让主将能统筹调派,严整有序,免得乱了计划。
幸好你身上没有军职,否则这就是擅自违抗军令!
更何况你是王妃的身份,这回算是运气好,歪打正着捡了个漏。
若没这样的机缘巧合,万一被徐煜擒了要挟,定王是救你,还是不救你?”
这些事情,在当时极度的担忧之下,阿殷确实没有考虑。
她自知有错,看向陶靖时,杏眼中带着歉意,“我只是担心父亲……”
“行军在外,最先是将帅君臣,其次才是父子兄弟。
你且想想,此事若换了隋铁衣,她会如何做?去卫兰山诱敌是我身为战将的选择,或生或死,都是考量过的。
阿殷——”
陶靖叹了口气,声音终究柔和起来,“你如今是王妃,与闺中女儿不同。
定王殿下肩负重任,遇事时,你也该以王妃的身份去考虑。”
阿殷闻言,面上稍带狡黠调皮的笑意也渐渐收敛起来。
作为王妃,她确实做得还不够好。
这回她无愧于父亲,但若真出了偏差,确实会陷定王于不利之境。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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