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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阳郡主自然能察觉他的冷淡,两人素无交情,也没什么话好说,招呼过后,她便想离开。
谁知定王腿长步快,不过瞬息就已越过她的身边,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什么——
“有件事想跟郡主商议,”
他驻足回身,目光压在临阳郡主身上,“陶殷如今是本王府上的右副卫帅,进了吏部名册,身上自然负有职责。
本王有意让她搬到王府来住,出入随行方便,郡主意下如何?”
这话一开口,阿殷和临阳郡主齐齐变色。
阿殷固然觉得这提议十分荒唐,在摸清楚定王真实意图之前,并不愿发出异议拂他颜面,故而没有吭声。
倒是临阳郡主立时道:“此议太过荒唐!”
她步伐慢,此时已然落在了阿殷和两名侍卫的身后,抬头向前,便见阿殷长衫冠帽,背影挺拔,离定王只差了一步的距离。
见到她这个母亲,阿殷除了在擦身而过的时候行礼之外,此时连头都每回,只丢了个后背。
而定王则面容沉肃,听其语气,像是认真询问似的。
“太过荒唐!”
临阳郡主又重复喃喃。
——让阿殷出去抛头露面做侍卫,已经是她做出最大的退让了,如今定王竟是要让阿殷搬去王府?
此事若传出去,她的脸还往哪里搁!
临阳郡主下意识的站直身子,断然道:“殿下此议,断不可行。”
“为何?”
定王脚步稍挪,正对上临阳郡主,气势愈发威仪。
“陶殷是我府上的人,哪能搬到别处去住。”
“可她也是我府上的官员,本王理应为她安置住处,便于出入护卫。
待休沐时再回府居住,有何不妥?”
他稍顿了顿,不待临阳郡主回答,语气愈发冷厉,“还是郡主自认为尊府贵重,自持身份,怕本王委屈了陶殷?”
跟这个皇帝亲生的王爷比起来,她这外姓册封的郡主哪还有“自持身份”
的资格?
定王这语气,无异于当面提醒她,她不过是个沾着裙带得了封号的外姓郡主!
临阳郡主面上如有火烧,忍下了这含蓄的羞辱,只坚持道:“只是怕她年龄有限,不懂事,打搅了殿下。
鄙府虽然寒微,却也有宅院够她栖身,殿下的好意我明白,只是她毕竟是个姑娘,多少要顾及名声,还请殿下体谅。”
“哦。”
定王低头,瞧见阿殷脸上也隐然焦急,目光中写满了两个字——不妥!
绝对不妥!
他故意停了片刻,惹得阿殷愈发焦急,皱着秀眉微微摇头,生怕他蛮横裁断,把她安置到定王府去似的。
定王压下唇角涌上的笑,肃容轻咳了一声,道:“是本王唐突了,郡主见谅。”
虽像是致歉之语,然而语气漫不经心,着实没有半点诚意。
临阳郡主哪里听不出他的轻慢,握拳入袖,强忍着道:“殿下客气。”
她的声音还未落下,定王已然转身离开,身后侍卫呼啦啦整齐跟上去,不过片刻就甩下了她。
临阳公主从前被金城公主嘲笑,如今被定王这般轻慢,脸色都变了,却又不敢发作,只忍恨往清音阁去看代王。
这头阿殷跟着定王出了西苑,已有侍卫奉命牵来马匹备着。
定王翻身上了黒狮子,带着众侍卫驰离西苑,叫旁人落了两丈的距离,只留阿殷贴身跟随。
原野间风已清和,他高居马上,侧头看阿殷一眼,“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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