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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听落云说是自己调的,那半悬的心才彻底放下了。
他原本还担心这香膏是落云从别处买来的。
若真是那般,岂不是有后起之秀来压制他们守味斋?
既然是苏落云调出来的,那就好办了!
他立刻说:“既然公主喜欢,你回头将方子给守味斋的老冯,让他调配出来给公主送去。”
听了父亲的话,苏落云却从容站起,给父亲拘礼后道:“女儿不孝,恕难从命!”
苏鸿蒙这半日颠簸,身子乏累得很,原本想交待完便宽衣躺下解解乏,没想到大女儿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来,气得他顿时坐直:“这是什么屁话?是我管你要你娘的嫁妆?你还恕难从命?”
一旁的田妈妈连忙围护道:“老爷息怒,大姑娘方才听说夫人要送她回乡下,还不许我这老婆子和香草跟去,心里一时难受,这才说了气话。”
苏鸿蒙听了一愣,这才想起丁氏先前跟自己商量好的,只是没想到丁氏竟然这么早就跟大女儿提了,更没想到丁佩还要换了苏落云身边服侍的人……
妇人短见!
这是觉得日子太好?这么早跟小祖宗说这个干嘛?
“你……这么跟落云说的?”
苏鸿蒙一时也有些尴尬,只能调头瞪向丁佩,指望她机警解围。
丁佩心里明白,但她身为当家主母,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收回说出的话?
所以她假装没看见苏鸿蒙挤过来的眼神,一脸和颜悦色道:“你这孩子,方才不也是话赶话说到那里去了吗?渔阳公主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她想要这香膏,你不给你父亲,是准备给全家招灾?”
苏落云却面色清冷道:“我调这香的初衷也是一厢情愿,我原想着守味斋这些年一直卖着娘生前调配的那几味香。
贵人们也该用乏厌了。
我若能帮到父亲,也算尽了女儿孝道。
没想到我拿着自己当苏家人,可是有人却嫌弃我瞎,待着苏家碍眼。
若是这般,我也甭热脸贴冷屁股,只寻了庙门出家算了,免得整日船接船送的,累得人费心!
至于红尘俗务,也不关出家人的事!”
她这话像是小孩子赌气。
可苏鸿蒙领教过小祖宗的脾气,若她真的赌气出家,到时候公主降罪苏家,还真不关她这位小师太的事情。
落云说得也在理,守味斋这两年的生意的确有些回落。
那胡氏乃是调香高手,以前却不曾见过落云也有这能耐。
这还真叫他这个当父亲的刮目相看。
若落云真有早亡胡氏的本事,那可是他苏家的招财貔貅啊!
供在府里都来不及呢!
“胡闹!
我苏鸿蒙的掌上明珠,岂可剃成秃子出家?你母亲许是怕你想念老家,这才提了提。
你不是还在苏家吗?我若不点头,哪个也不能将你送走!”
丁佩听了这话,脸色难堪极了,默不作声地摸着茶杯盖子。
她知道苏鸿蒙最恨人挡财路。
现在让苏落云交出香料方子最要紧,就算被夫君打了脸,也要强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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