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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覃仍在唐牧身上扭着:“二爷,让我再在你怀里趴一会儿,我今天在外丢了你的脸,只怕一会儿你不但要打我的屁股,还要休了我。
往后你的怀抱,只怕我就趴不到了。”
唐牧苦笑,竟不知韩覃是什么时候学会这样撒娇求抱的。
他柔声哄劝道:“我全都知道,快下来,下来慢慢说。”
韩覃仍伏在唐牧的肩上,盘算着该如何说这件事情。
唐牧抱着她在书房中踱步,心中亦是有自己的盘算,但他仍要装做自己不知道她就是那韩鲲瑶的事情,毕竟她一直以来瞒着他,此时仍还愿意委曲求全来哄他,可见她仍是在乎他这个丈夫的,既如此,他又何必戳破。
终是韩覃先开口:“皇上许是中了唐逸给的颠茄毒过甚起了幻觉,将我认成了别人,几番偶遇,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因前几次皆是偶遇,我以为过些日子他身上的积毒消了,就会回转过来,所以一直未跟二爷提及过。
那知今日在香海茶舍又碰到他,他仍是痴缠,而我又叫从天而降的玉蟾蜍砸伤,也是他抱到裴家药铺去的。
满大街的人都瞧见了,只怕往后外头的人要传二爷的闲话,二爷您可要生我的气?”
唐牧放韩覃坐在书榻上,问道:“你认为他是疯了?”
若说李昊是疯了,韩覃心里清楚他不是。
他只是像她一样,被两世的记忆所困惑纠缠,但是他又不知道是唐牧改变了整个历史的轨迹,所以对于现实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于是一直不停的找她,想要问个清楚明白,看究竟是自己疯了,还是果真曾有过那样的人生。
“我觉得他并不是疯了,只是神思有些恍惚而已。
若二爷不生气,能原谅我,我往后一直呆在怡园,再不出门,只怕过上一两年他会好起来,您看如何?”
唐牧轻笑:“你是个大活人,怎能一两年内不出门?”
“那你说怎么办?”
韩覃反问唐牧。
唐牧转到书案前,回头问道:“除了这件事之外,你觉得李昊其人如何?做为一个君王,你觉得他可还算职?”
“若是我觉得他不称职了?”
韩覃试问唐牧。
唐牧道:“那我就杀了他,另换个新的上来。”
“怎么个换法?”
韩覃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又是试问。
唐牧道:“他如今还未有子嗣,若是暴毙。
我们可以从皇室宗亲中,推论嫡系血脉的远近,从各地藩王的子嗣们当中挑一个出来,推举成皇帝,这并不是难事。”
韩覃连忙摇头:“马骥逼宫那日我就在皇宫里,几次相见,觉得他除了在我面前认错人之外,思路明了清晰,遇事沉着冷静,不像个昏君。”
唐牧转身去望窗外。
韩覃在渡慈庵中那夜就能猜到李昊那前世的妃子喝了剩下的半盏鸠毒,那夜看完庄箜瑶所写的信之后,还曾问过他可曾记得那前世妃子所写的琐言,自己想看一看。
那时候她脸上的神色,像是知道什么一样。
但是就算他来自两百年后,他一时间也无法想象她会拥有被抹去后的,那一世的记忆。
夫妻间彼此试探,终是没有个结果。
唐牧再问韩覃:“若是他一直这样痴缠,果真你就永远不出怡园?”
韩覃道:“我会尽量避开,但若万一遇见了他,既他是君王,我不能得罪他,可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若是因为我触怒了皇帝而惹得二爷在朝中难作官,不如你便辞了官儿,咱们一起经营炭行,你也做一回卖炭翁,可好?”
反正他就是从一个卖炭翁发的家。
唐牧亦是苦笑,皇帝觊觎臣下妻子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见所见。
他道:“李昊此人,以我这些年的陪伴来说,若假以时日,会是个难得的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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