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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他的小锦,终究是对他失望透顶。
安雯赶来之时,恰好看到秦翊手中拿着那枚陆锦画恨不得夜夜搂着睡觉的宝贝玉穗,瞬间就明了她的意思。
正想开口讥讽他两句活该,动唇的瞬间,秦翊喉头一紧,一口鲜血竟直接喷在玉穗之上。
“王爷!”
“王爷!”
朱逢春和奚怜儿赶紧将他扶住。
体内气息紊乱,如受惊的蛇般四处游走,奋力碰撞,内伤和外伤不断撕裂他的身体,但这样的痛于他如今来说,却不敌心痛之万一。
脸色灰暗,秦翊垂着眼角默默拂开他们,紧紧握着玉穗贴近心口,身形趔趄,一步一步朝里卧走去。
背影萧索,苍凉无助,仿佛眨眼便苍老了二十岁。
他们听到他一路低声呢喃:
“我把小锦弄丢了……”
等临近床畔,他缓缓伸手,来回抚过床上平整的缎面,如魔怔般贪婪地妄想从上面再感受分毫她的温度。
但是徒劳。
三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看他反反复复一直在念叨那句话,朱逢春暗叹跟在他身边这般久,连张皇后离世都没见他这般失态过。
怕他生出心魔,朱逢春咽了口唾沫准备上前说上一二。
发现他的意图,奚怜儿却伸手拦阻,微微摇头。
她是奉命来监视他,不允他和陆锦画再次单独见面,但并不代表她要斩断他所有的情绪。
“我不会同我爹说的,放心,”
奚怜儿轻声,“陆锦画走了也好,她在这里,王爷反而心有牵绊,难成大事。”
“可……”
朱逢春欲言又止。
他想说陆锦画不在,恐怕王爷会更加心神不稳。
只是如此简单浅显的道理奚怜儿怎会不明白?都在自欺欺人罢了。
安雯默默看了半晌,心里亦是难受,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确实不知在陆锦画的打算中,仅仅是将她托付给温家,然后再独自一人离开。
身子是好了大半,却不代表已经好全。
那样的状态,又是深夜,一个女孩子能去什么地方?遇到坏人怎么办?体力不支又怎么办?
小姐,您现在到底在哪儿……
神思紊乱间,几声嘈杂突然从外面传来。
拾柒火急火燎地闯入屋中,顾不得有没有外人,着急道:“主子,皇上身边的暗卫众来了,他们带了火油!”
秦翊目中蓦地划过一丝冷光。
想当年,陆府也是在这样一个晚上,被暗卫众泼洒火油,转瞬倾灭。
如今秦燮是要故技重施?
“皇上疯了吧!”
安雯吓得嗓音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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