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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宾哥哥孩儿是万没有这个本事带走的,娘就留着他吧。”
我微微叹息,扶起云簸,帮他掸掉衣服上的灰,用手帕给他擦汗,怜惜的说:“你身子厚些,这番城太热,江南事情又多,没事就回吧。
你爹爹不会怪你,他可是最夸你的,说你性情最像他,让云释向你学习呢。”
云簸大恸,抱住我哭起来,我只好慢慢的拍着他安慰他,等他终于哭够了,我笑着对他说:“你别难过,有娘照顾爹爹呢,云释现在也听话的很,你见过弟弟了吗?”
云簸点点头,说:“阿释现在懂事多了,说以往的事都是听了阿福的话,娘,阿福姐姐其实也不容易……您别生她的气。”
我笑道:“我生她什么气?老天谁也放不过,原是我们对不起她,现在这样,已经是很好了。
你既然怜惜她,就好好的照顾浩昌吧。”
云簸笑道:“浩昌被大哥抢走了,他喜欢。
娘,大哥收了一个丫头在房里,孩儿看着一般般,都懒得和爹娘说。
怪不得爹爹说他不会挑女人,不过,对浩昌倒是极好。”
我哭笑不得的说:“好了,这些事都随他就是,他喜欢就好,横竖是陪着他过日子的,知道疼小孩子,人总不会太差。”
云簸和虹英走后,天又渐渐的凉下来,周斯年的身体,果然不幸被云簸说中,不仅仅是腿,连胳膊也开始僵硬起来,活动都需要有人搬动,已经片刻离不了人。
丫头已经照顾不了他,搬动周斯年的事就落到了阿宾、扬波、周桐和周杨四个侍卫官身上。
照理找几个小厮也不是不可以,但周斯年骄傲了一辈子的人,没有人忍心让他被那些人摸来摸去。
好在他能说话,能听得见,眼睛也能看得见。
云释每天都过来给他读书,讲书,清脆的童音慢慢的有些变粗,我欣慰的说:“阿释,多亏了你在这里,我可讲不了这么好。”
云释说:“哪里,孩儿给爹爹读的书,正是孩儿平时需要读的,以前静不下心来,现在必须要读了,反而很有进益呢。”
他的眼睛又恢复了那个上元节,向我讨手帕时的清澈,“娘,孩儿前些日子,受了别人的蒙蔽,让人害娘,还想害爹爹,现在想来,都像失心疯了一般。”
周斯年笑道:“谁没犯过错呢?只怕再过些日子,云斌和阿福也能释怀。
恨来恨去,有什么意思呢?”
他仰望着床上空的帷幔,叹息说,“躺在这里这么久,有很多事才能想明白。
可惜,想明白了也起不来了。”
我心里被他说的酸楚,对云释说:“你回去歇着吧,让你爹爹也歇着就是。”
云释答应着站起来,对周斯年躬了躬身,出去了。
周斯年一直目视着我送云释出去,把门关好又回转来,眼睛里满是不舍,他轻轻的说:“你过来坐的离我近一些。”
我依言走到他旁边坐下,他说:“胜蓝啊,冬天还很长,这次,我是真的过不去这个坎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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