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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已经到了国公府了,那时候是司马府。”
指挥使说:“公主在新房里,可有人陪着?”
那晚陪着的人都被我提前支开了,我说“有两人陪着的,后来我饿了,让她们去拿吃的,这个时候就着火了,她们都是映雪阁的宫女。”
我自己又有点混乱,映雪阁是我在皇宫里的住所,可母后给我们安排的新房在父皇寝宫附近,应该不在映雪阁。
而伺候的宫人,也应该随着宫殿的名字,不能称为映雪阁的宫女才是。
可现在我无暇顾及这些,再说,这可能只是一个称谓上的习惯。
指挥使又问:“公主在着火的宫殿,可曾遇到什么人吗?”
现在提到着火的宫殿,我心依旧砰砰直跳。
那晚遇到的人太多了。
我暗暗深吸一口气,依旧用一种与人无害的口吻说:“我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
指挥使的声音里多了质询的意味。
我想,如果换了别人,敢说想不起来,恐怕就要动刑了吧。
可我是皇上保了的,心里不怕,还有点暗暗得意,继续用不谙世事的口吻说:“是的,自打受伤,我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那我问一个公主受伤之前的事吧。”
他说,“皇后娘娘只有公主一个孩子吗?”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母后的这个孩子太重要了。
仔细斟酌一下说:“我只知道母后有孕,出事那晚,我见到母后时她还没有生产,后来也没人提起,想是母后还没有生产就随父皇去了。”
说到这里,想起母后临死前的惨状,我忍不住又抽泣起来。
他叹息一声,说:“公主节哀。”
又问:“先皇生病期间,是谁服侍的?”
我擦擦眼泪,答:“我和母后。”
他问:“汤药还经过其他人手吗?”
我心里警惕起来,慢慢的说:“这个,熬药的太监宫女,还有端药的,很多人吧。”
他狐疑的问:“是这样吗?”
我说:“是的,虽然按礼制应该是我亲自来做这些事,可我学不会做,就让他们去做了端过来,我喂给父皇喝的。”
这个石室里很热,四周打满火把,我本来就怕热,他又问东问西的说了那么多话,不一会儿,浑身都被汗水湿透,口干舌燥。
指挥使倒了一杯水,走过来,递给我,说:“这里没什么好茶,公主喝杯水吧。”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
水是白水,里面有一股隐隐的烧糊了的味,我疑惑的看他,他笑着说:“这里的水不好喝,公主将就一些吧。”
我不敢再喝,放下来,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了的话送我回去吧,这里太热了。”
话刚说完,一阵头晕目眩,舌头也有些发麻。
暗叫不好,那杯水真的有问题,可他们麻晕我有什么好处?
只听指挥使说:“不急,国公说了,从宫里回来就会来接公主,想也快到了。”
我觉得眼睛快看不见了,沉重的只想睡觉,使劲掐自己的手心,头靠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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