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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
司马德宗躺在床榻上,太医令正坐在床边为他包扎额上的伤口,陈淑媛站在太医令身侧,手里头拿着帕子不停的擦拭眼泪,啜泣着询问道:“太医令,太子如何了?还有救么?”
彼时太医令已为司马德宗包扎好伤口,这便站起身来与陈淑媛摇了摇头,又轻叹一声,道:“这……这不好说啊……”
“什么意思!
怎么叫不好说!”
陈淑媛仍自欺欺人,怒斥道:“你身为太医令,连太子都救不活,本宫看你这颗脑袋是想搬家了么!”
太医令连忙道:“淑媛恕罪,太子撞得不轻,如今还能留一口气已是万幸,只是能不能醒过来,这怕是……怕是要听天由命了。”
陈淑媛闻言大惊,一个踉跄往后退去,映秀见势连忙将她稳住,唤道:“淑媛。”
太医令言尽于此,想起陈淑媛适才与他发怒,唯恐她再次施难,连忙道:“老臣告退,”
说罢便转身出了去。
陈淑媛并未言语,依旧怔怔的站着,望着司马德宗,目光颇是呆滞。
这时魏充华近前,道:“陈姐姐,若是太子救不活,姐姐也不必伤心,毕竟,你还有二皇子,太子没了,二皇子也可以顶替他的位子,陛下可只有两个儿子,都是姐姐所出。”
魏充华到底是没有生过孩子,不知血浓于水,更不知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突然就这么没了,于一个母亲而言是多么的痛心。
她说话间分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虞容华听她所言,连忙轻咳了好几声。
可魏充华却仿若未闻,待她说罢,陈淑媛果然大怒,斥道:“你住口!”
魏充华微愣,到这个时候,她还以为陈淑媛对司马德宗,丝毫没有母子之情。
她以为,陈淑媛眼里只有权势。
陈淑媛见她怔怔,便一把推开映秀,逼近魏充华,骂道:“都是因为你!
你为什么一直撮合安德玩那个秋千!
你为什么要推他!
为什么要使那么大的力气!
魏姬,你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要害安德!”
“我……”
魏充华闻言皱眉,看来亦有些不悦,她自然不愿背这黑锅,可眼下权宜之计,还是委曲求全的好,若不然,等到司马曜亲自处理此事,她照样免不了受过。
“姐姐误会了,我……”
未等她说话,陈淑媛气急败坏,竟陡然掐住她的脖子,怒道:“你为什么要害安德!
为什么要害安德!”
屋中众人见势皆大惊,映秀前来拉着陈淑媛,夏绣前去清暑殿找司马曜还未回来,虞容华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掰开陈淑媛的手,待掰开了,又一把将她推开。
陈淑媛缓过神来,瞠目望着她,她却是不紧不慢的说道:“陈姐姐就这么伤人性命,不怕陛下过来怪罪,到底谁是谁非,还指不定呢。”
陈淑媛闻言冷笑出声,道:“指不定?真真是可笑!
这件事情,难道不是她魏姬的错么!
还指不定?哼,你别自欺欺人了!”
正当此时,正殿忽然传来一声高呼,“陛下驾到——”
陈淑媛连忙收声,彼时司马曜已走进内殿,几人连忙朝他福身,相继唤道:“陛下。”
司马曜心急火燎,对她们几人视若无睹,直奔床榻走去,走至床前望见司马德宗昏迷不醒,便转过身来看向陈淑媛,问道:“太医令看过了?”
陈淑媛紧紧凝眉,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点头啜泣道:“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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