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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卫国这两年一直跟在赵建设身边,虽然他只有小学文化,不过谁叫他名气大呢,十里八乡都听说过他的光荣事迹。
用赵建设的话来说,介绍起来派头也大,谁管你有没有能耐。
当然,宋卫国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儿能耐的,他妈不是说了吗?他都快蠢过赵建设了。
因为这个缘故,他总能比别人提前知道一些消息,就比如说那些知青:“我听人说,城里现在改了规矩,好像是每个家里都只能留一个孩子,其他的孩子都要下乡支农。”
“城里都这样?那菊花呢?”
宋卫党急了,他妹子去年又生了个儿子,连同头一胎的双胞胎儿子,这有仨呢。
要是只能留一个在城里,岂不是另外两个都得下乡?
“咱们这块好像还没听说。
不过其他省份都这样了,怕是拖不了几年了,迟早全国都一样。”
宋卫国也有些发愁,“好在菊花儿子都还小,过个十几年的,兴许政策又变了呢。”
宋卫民却不在乎:“怕啥,有咱们几个舅舅在,还能叫外甥吃苦受罪?大不了我替他们多干点儿。”
“就怕分到其他地方去。”
宋卫国又说了一个事儿,“公社干部叫咱们留心着点儿,说是最好别穿红戴绿的,要简朴。
你们说这是啥意思?”
啥意思不知道,反正领导说啥就听啥呗。
当然,前提是有红绿的衣裳才好,宋家还算是条件好的,也就喜宝能穿一身淡色的衣裳。
想穿大红大绿,也得有地方买呢。
又聊了几句,赵红英就带着喜宝回来了,洗了手上了桌,一家子赶紧开动。
索性现在天气暖和得很,就算等了一会儿,饭菜还是热乎乎的,尤其是那盘子蚕豆炒鸡蛋,受到了全家人一致的欢迎。
饭后,赵红英撂下碗筷,跟家里人支会了一声,就领着喜宝去了赵建设家。
喜宝问:“咱们是去找表叔吗?”
“是啊,奶奶答应了要帮知青们传话。
那姑娘说的没错,男女知青不都一个样儿嘛,都懒都馋都不会干活,凭啥男知青吃得比女知青多?这不是浪费粮食吗?”
赵红英越琢磨越觉得这话在理,她先前完全没往那方面去想,主要也是因为乡下地头都这样,男的干最重的活儿,得了工分也多,自然每顿吃得就多了。
女的毕竟力气所限,多半都是干不了重活的,而且本身胃口也小,久而久之,干的多吃的多,这个观念就深深扎根在了他们的脑海里。
可知青们没干啥活儿啊!
等到了赵家,赵红英让喜宝找赵家的孩子玩去,自个儿则寻上赵建设,开门见山的说了知青的提议。
一时间,赵建设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姑你说啥?知青们主动要求统一口粮?以后都只吃两勺稀饭一块饼子?姑你没逗我?他们是不是傻啊?”
“没看出来他们有多傻,我倒是想着先前咱们傻了。
你想啊,男女知青有啥区别不?男知青干得不比女知青多,吃一样的饭菜,咋了?”
赵红英反问道。
赵建设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自己无力反驳:“行吧,老首长说过,要善于倾听人民群众的意见。
那就照姑你说的这么办吧!”
这下,赵红英满意了,刚打算走人,赵建设又说了一个事儿:“姑啊,公社干部问咱们队上要不要办个小学,我想来想去,好处肯定有,孩子们上学放学方便多了,再不用大老远的跑到一队那头去了。
可是吧,麻烦事儿也多,你倒是帮我想想,这事儿咋办?”
“当然是办啊!”
赵红英毫不犹豫的开口说,“从咱们队上去公社小学,你就算骑自行车,也得一刻钟呢。
这孩子人小腿短,每天来来回回的,多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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