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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砚泽捏了一把汗,弟弟连外面的柴米油盐价钱都不知晓,可怎么过日子。
好在常雯能独当一面,听砚泽说了家里能够动的银两数,折中说了一个数目。
这个数目恰好能让母亲疼一下,却又不至于跳脚,拿捏的恰到好处。
分家跟敲竹杠差不多,既得在对方能承受的在范围内,又不至于一下子把人吓倒。
自打上次受了瑞王府赃物的牵连,当铺的生意伤了元气,砚泽早有关了,重新置办别的产业的打算。
如今弟弟要走,他正好将铺子盘给别人,然后将银子给弟弟一部分。
他发现借着给弟弟筹备进京求学资银的机会,他可以将萧家的产业好好归拢归拢。
偏僻地方的田产,该卖的卖,换了银子,给砚臣一部分,剩下的凑银子再买好地,方便收租子。
生意不兴的铺子,该关就关了,没道理养着闲人浪费钱。
到最后砚泽归拢家产上了瘾,差点忘记了初衷。
倒腾来倒腾去,给砚臣凑了一笔可观的银子。
毕竟家里许多叔叔,砚臣只是长子那房的庶子,分家能分出这么一笔银子,实属嫡出的哥哥善待他们,否则净身出户的可能都有。
常雯记得大哥的恩情,在签字画押的时候,将银两数目又改小了些。
聪明人办事,从来不会把路走死,常雯虽然拿了银子单过,但萧家永远是他们的依靠。
少拿银子,留个好念,以后需要用到大哥的地方,或许还要他出手相助。
剩下的便是如何说服父亲了。
砚泽在外做生意磨砺多年,干的就是说服别人同意他的事。
况且说服父亲前,做了一番准备,挑了个黄道吉时日,便上门跟父亲说了。
萧赋林一听二儿子要离家,而大儿子不仅知道,还直接越过他的意见,把事情给办妥了,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们当我死了不成?!”
砚泽当然没敢当父亲故去了,只是他掌管家里的大部分生意已成了不争的事实,不客气的说,翅膀硬了,他想做的事,家里的人拦不住。
“爹,您听我说,我们早有这打算了。”
砚泽决定把胡掰的理由说出来劝父亲:“自从我和寄眉从京城避难回来,深知九叔的厉害,如果没有九叔在京城做官,瑞王府说不定就闯进去抓我了。
可是九叔最近越发不回家了,咱们也没人跟他在一起,时间长了,感情怕是要生疏了。
我想叫砚臣过去,常跟九叔走动,对家里也好。
另外,对砚臣学业也有好处,况且他在家,实在没用,既然成了家,就该立业了。
这笔银子要多不多,要少也不少,够他用到金榜题名的了。”
萧赋林若有所思:“难道不是分家吗?”
“兄弟阋墙,过不下去了,那才叫分家。
我们兄弟以后还要往来相聚,说分家不合适。”
砚泽又加上一句:“母亲也是这样想的。”
故意说的含糊不清,所谓的‘这样想’是指同意砚臣单独出去过还是别的什么,他偏不说清。
“出去历练历练也好。”
萧赋林道:“你祖父那里……”
“那还得麻烦您告知。”
砚泽马上说出这句话。
“……”
萧赋林恨恨的瞥了儿子一眼:“当然是我去说!
希望你对你其他的弟弟也这样好!”
砚泽立即露出一副‘您选我做继承人’绝对没错的表情,拱手道:“是,爹。”
萧赋林一想,反正大儿子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庶出的弟弟好,生气归生气,也颇欣慰,起身袖手,背对砚泽道:“爹没看错你,你收心之后,终于成了一个有担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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