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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的地方吗?”
“确切来说,这里放的是机动局的执行装备。”
夏德里安走到一排柜子前,拉开其中一只,“我记得这里放着不少婚服……有了!”
柜子被拉开的时候,如同春日火车猛地驶出隧道,鲜艳的色彩在一瞬间炸开。
柜子里面是两排长长的横轴,挂着许多衣架,架子上全是衣服,大多数是长裙,蕾丝、雪纺、厚缎、珍珠纱还有叫不上名字的东方丝绸,有的雅致有的奢华。
如果说之前这里是铜墙铁壁,那么此时此刻就像有人在墙壁上泼了一桶油漆,立刻变得绚烂起来。
夏德里安从中抽出一件塔夫绸的一字肩白裙,“这一件我在查理曼穿过,那时有位大使的千金收到了谋杀威胁,我就顶替她去参加了一场假婚礼。”
接着是一条极其重工的蕾丝婚纱,带着长长的拖尾,“这一件是白金汉的一位公爵后裔穿过的,我当时觉得样子很好看,回来想让局里仿一件,被裁缝追着骂了三个月……”
然后是一件淡蓝色的宫廷套裙,“这个是莱赫的款,那边不流行结婚穿白色,我当时带过去的白婚纱没法用,赶时间裁了一条窗帘做的……”
艾西礼跟在夏德里安身后,从对方手中不断接过裙子,再看着他抽出一条新的,裙摆从柜子中流淌出来,像抽出一封封书信,每一封信都记录着夏德里安的一场过往——有时候婚纱有裙撑,裙子底下贴挂的装备足够让他变成一座移动军火库;有时候婚纱是贴身的,只能在发型上下功夫,盘得好的发髻足以在里面藏两把枪;有时候他上一秒还和任务目标在祭坛前宣誓婚约,下一秒就抽出枪将对方爆头,爆头的时候动作还得足够灵敏,避免衣服上沾到血,否则机动局的裁缝又会对他喊打喊杀;有时候他刚刚执行完上一场任务就得赶赴下一场,车座放不下这么大的裙摆,干脆开着车门一路疾驰,巨大的白纱拖尾在公路上随风飘荡……
夏德里安在衣架之间穿梭,不断给艾西礼讲起某件衣服的趣事,艾西礼跟在他身后,肩膀碰过工艺各异的礼服袖子,像是和许多人擦肩而过,几乎有种置身于城堡剧院后台的错觉——金色光影在帘幕之间闪烁,演员们嬉笑着走下台来,芭蕾舞者的硬底鞋在柚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定妆用的细粉漂浮在空气中,赶场的首席们不断将演出服抛给助手,水钻掉了满地,前台隐约传来幕间时交响乐团演奏的过场曲……
“弗拉基米尔。”
艾西礼听到夏德里安在叫他。
“弗拉基米尔。”
夏德里安说,“你喜欢哪一条?”
艾西礼斟酌了片刻,问:“是我穿吗?”
“那得看你能不能穿上。”
夏德里安道,“我们身材相似,有的衣服你肯定能穿上,要是穿不上……”
他四下看了看,走到旁边又拉开一扇柜子,里面挂满了五花八门的束腰,有的上边还挂着铃铛。
艾西礼看了看那些束腰,道:“老师,这些衣料好像都很薄。”
夏德里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啊年轻人。”
艾西礼:“我的意思是,穿它们不会冷吗?”
“还行。”
夏德里安笑道,“西大陆五国除了叶尼涅,别的地方气温都还好,没那么冷,我不怎么去叶尼涅,像慕德兰这样的地方,即使下雪,气温差不多也在零上。”
艾西礼想了想,觉得老师说得很对。
他左看右看,最后挑了一条非常简洁的白裙,遗憾的是他真的穿不上,夏德里安找了个束腰帮他系,勒到一半,艾西礼有点犹豫地开口:“老师,我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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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
夏德里安的手从后边穿过来,有点抖,不知道是又缺血了还是在憋笑,“我跟你说你挑的这一条我还真没穿过,但是纳尔齐斯好像穿过……”
艾西礼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肺已经挤到了喉咙口,“……老师,我能不穿了吗?”
“别呀,再加把劲。”
夏德里安兴致勃勃的样子跟替新娘梳妆的陪嫁嬷嬷似的,“公主殿下加油加油,穿上它你就可以嫁给心上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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