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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日我要出了这府里的门,偏我的大事,姨娘怕是一句嘴都多不得;唯有我们太太做主罢了。
不是我不向着姨娘环儿,你也知道,他们何尝上得去台面?我能指望什么呢?”
言罢泪珠子早湿透了绣帕。
贾琮连连摇头,叹道:“我只当三姐姐是个有抱负,难道我看错了?若你真这般没志气倒是罢了。”
探春忙说:“琮儿你虽年纪小,却比我们都聪明,人都说你是善财童子下世。
你且说说,我本愚钝,不甚明白。”
贾琮道:“三姐姐,而今之世道,本男权天下,女子不论才华高低一律只在内宅。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三姐姐纵有一万个不服气,近些年恐怕也变不了许多。”
说的探春眼泪又下来了。
“故此,来日姐姐们议亲的时候,多半不是看的才貌品德——那是哄人的;而是看家族、父亲、兄弟。
如今,三姐姐的家族、父亲都已经定下了,无从改变。
唯有兄弟还是个变数。
不论二太太多疼你,哪怕她把你记在她名下,你仍是姨娘养的、娶了你去你能帮婆家的有限。
她能做到的,至多是在一众才貌配不上三姐姐的人里头挑最好的罢了。
只是,这个‘最好’与‘最差’差距也未必能有多大。
这个‘最好’依然配不上三姐姐的才貌品格。
她总归只得那么大的能耐罢了,还能怎样?能替三姐姐带来大变数、这个变数大到能使来日的三姐夫实实在在配得上三姐姐这般人物的,唯有你一母同胞的环哥哥。”
于贾探春而言,王夫人赵姨娘最多是银行,存多少是多少,利息高一点低一点也都那样;贾环却是创业板,运气好的话连拉n个涨停板,整个身价都不同了。
他因看了迎春一眼,傲然道:“我就敢说,来日我姐姐出阁子,不比随意哪个大家嫡女差,管保有一长溜的才俊任凭她挑!
乃因我自己受过冷眼之故,才肯努力、才肯去搏。”
又看回探春道,“三姐姐觉得,以宝玉哥哥这般受宠、这般一日日舒服日子养大,有几分可能会去朝堂拼功名?他自己尚且不争、又何以替三姐姐争身份?”
说的探春悚然。
是了,宝玉待姐妹们是极好的。
只是,他的性子探春也清楚,如何肯去朝堂拼功名呢?能保住这家里的富贵就不错了。
贾琮又道:“我与环哥哥不甚熟悉、并不敢确定他来日必然有出息。
只不过,如今他是唯一有可能改变三姐姐命运的人。
除了他,旁人悉数能力有限,不论是宝玉哥哥或二太太。
将心比心、以心换心、人心都是肉长的。
你二人终归是亲骨肉,旁人再也比不了,他也只大我一岁而已。”
言尽于此,他不再多说,没事人似的转身缠着迎春要帕子要荷包。
迎春早让他说了两行泪下来,自然是要什么给什么。
他姐弟二人闹了半日,扭头瞧探春仍在发愣,不禁叹道:“姐姐们可惜生错了日子。”
做为一只刚下山的小鲜肉,还得保护那么多女人,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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