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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香莲别扭地跟在大师父后面,最终没绷住脸,笑了。
大营门口,确实有个年轻的女子在争吵什么,不过兵士们只用长.枪拦着不让她进来,没敢跟她掰扯——这是有缘由的,自从那两千多位貌若天仙的罪女被安置来之后,不管军营还是劳工所,都像是春天里的狼一样,嗷嗷叫,恨不得跑到原野上狂奔一下,显示自己旺盛的生命力。
于是蒙大将军下令,不得骚扰这些女子,如有违抗军令,三十军棍伺候!
秦军一向是法纪严明,作战之时,御手不会驾车,骑士和马匹课试最劣者均要受罚,更何况是调戏妇女!
令行禁止,是秦军的优良传统,也是他们最终取得华夏统一的有力条件之一。
而且,那些罪女被安置在城中,除非休假去城里,否则都遇不上,今天难得有这么貌美的小娘子来寻衅滋事,大家都表示,要礼貌,要君子,要让她多缠一会儿。
大师父看见了人,见到她身后还有俩老人家,问:“姑娘,你带你爹妈来,要议亲吗?”
这话不是调戏,蒙大将军早在城中放过话了,若是与劳工所某人情投意合,两家商议定了,可以到劳工所某部分做个记录,在当地就成亲落户了。
军中规矩稍微严厉一些,非百户长以上,不能私定终生。
“劳工所在那边!”
孟姜女不知是争执的还是臊的,面红耳赤,道:“小妇人早已成亲,今日是来找我丈夫送冬衣,一家团圆的。”
四周的兵丁脸上兴奋的表情都淡了。
“你丈夫是哪位将军?又或者在第几营帐之下,你可知晓?”
大师父又问。
“我夫范喜良,半年前被抓来修长城,如今寒冬腊月,不曾传回家半点消息,小女子心忧丈夫,于是——”
大师父脑袋“嗡”
地一下,后面都没听清,范喜良?他问:“你叫什么?”
孟爹护女心切,钻到前面来,道:“小女姓甚名甚,与此无关吧大人。”
女儿的名字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
孟姜女没理解她爹一片苦心,只想着更多细节更有利,连忙道:“小女唤作孟姜女,这二位是小女双亲,陪同小女一同来找寻丈夫,本来还有一位家仆,路上走散了……”
哦,原来佛祖要老衲拆得是这对啊!
大师父心情很复杂,忙活了半年,原来正主在这里!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送上门来让老衲棒打鸳鸯了。
“小妇人前些日子到长城去找丈夫,找了好些人,都说没听说过范喜良,民妇实在是被逼无奈,才惊扰大人。
恳求大人查一查名册,告知民妇,范喜良在何处搬砖?”
大师父心道,知道也不告诉你。
卜香莲很感动,胳膊肘推了推大师父。
大师父叹气,歪了一下嘴,道:“姑娘,听你的意思,你的丈夫是当劳工去了,这里是军营,你去劳工所管理处问问吧。
嗳,对,看见那边那个很高跟大的房子了吗?挂了牌子的?对,去那里问问吧。”
孟家三口连连感谢,欢天喜地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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