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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墨弦立时便惊醒了,意识回笼,就察觉到怀里的身子滚烫,伸手探了探她的背心,一片潮湿,已然出了一身虚汗。
闻墨弦忙低声唤她:“惜儿?”
顾流惜只是有些难受地呢喃,嘴里时不时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
闻墨弦起身披了衣服,这个寂静的小客栈中,一个房间内燃起了灯光。
闻墨弦将灯拨亮,过去仔细察看顾流惜,她烧得厉害,脸上布满红晕,密密的汗珠也渗了出来,整个人似乎很难受,皱着眉,低低呢喃。
闻墨弦眼里有些急色,嘴唇抿的死紧,正在此时,有人在窗外低声问:“主子,可是有事?”
闻墨弦皱眉开了门,屋外站着的是影渊,闻墨弦沉声道:“她病了,烧得厉害。”
“病了?之前还好好的,怎会……”
影渊没再说,忙道:“主子莫急,我去请大夫!”
说完风一般掠走了。
闻墨弦脸色越发低沉,看着桌上空空的茶壶,眉头拧的更紧。
片刻后屋外有人又赶了过来:“主子,我让店家烧了热水。”
闻墨弦低低应了声,影渊到是心细的很。
起身过去将浑身滚烫的顾流惜搂在了怀里,发现她身上已然湿透了。
这样太过难受,闻墨弦将她身上的湿衣退了下来,给她总干毛巾擦干身上的汗渍。
顾流惜似乎冷得紧,身子也有些发抖,闻墨弦眼里有些疼意,给她换好衣物,将人贴身抱着。
用被子紧紧裹着顾流惜,在她耳边低低哄着她,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被她抱着,顾流惜安静了许多,嘴里不再说胡话,却是紧紧揽着她,仿佛要把自己嵌入闻墨弦的体内。
她似乎很害怕,手上用了很大劲。
闻墨弦低着头,看着埋在她怀里,只露一个侧脸的人,心里那股焦灼不安近乎凝成实质。
被她抓的有些痛,闻墨弦却没动弹,只是努力将她抱紧,轻拍她后背柔声安抚:“惜儿莫怕,我在呢,我在这……”
墨色的眸中,映着怀中的人,在那柔和之下,一缕慌乱却再也掩饰不住。
没有受凉,惜儿,也有内力在身,不到两个时辰便成了这模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闻墨弦思来想去,认识顾流惜以来,她身体一直很好,从来没有生病,不应该有什么隐疾。
方才她给她送了内力,她经脉丹田也并没有异常,真的只是风寒么?
影渊速度很快,水还未烧好,他便带着一个中年郎中落在了房外。
无奈顾流惜不肯松手,闻墨弦轻轻在她颈侧按了下,人便软软滑了下去。
小心替她掖好被子,闻墨弦开了门。
那个中年郎中头发散乱,胡乱裹着外跑,颇为惊恐,却是出不了声。
闻墨弦看了眼影渊,随后躬身行礼:“大夫让您受惊了,我们并非歹人,只是舍妹突发急病,我的护卫一时情急。
冒犯您了。
您只需看诊,待会儿他会送您回去,影渊。”
影渊会意,递给郎中一锭银子,随后解了他的哑穴。
那郎中原本怕的很,可看着穿着一袭白衣,头发悉数垂下的闻墨弦,模样标致得很,谈吐气质皆透着雅致温婉,又那般说着,当下松了口气,颤颤巍巍进了屋。
把完脉,那郎中才缓声道:“脉相浮紧,肺脉瘀滞,观其舌苔,乃是患了风寒,我开副方子,按时煎服,好生休养,没有大碍。
只是她热起骤急,需得尽快退热,可用温水替她擦身。”
闻墨弦松了口气,却仍是问道:“您断定她是风寒,不是因着其他原因?”
那郎中有些不高兴:“我行医几十年,风寒最为常见,如何能误诊,既不信,找我做何。”
“是我冒犯了,谢谢大夫。
影渊,送他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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