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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王念及谢邵两家结亲给他带来的巨大好处,此时必是要竭尽全力地替邵长韫开脱。
如今一见萧帝不等细审,便将此等重罪给邵长韫兜头扣下,忙不迭从旁打圆场道:“父王息怒,儿臣倒觉得是场误会。
这首小诗分明就是女子所书,说不得定国公并不知情。
依儿臣愚见,且等细问了再说,免得冤枉了好人。”
“老三,你说他不知情!”
萧帝大喝一声,面上怒色仍未褪尽。
“儿臣愚笨,只是私下这般觉得,一切还是要父王明断才是。”
淮王一时摸不准萧帝何意,心念一转,出口之言甚是圆滑,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萧帝一掌猛然拍于桌案,忽的忆起当年未曾为邵文叔平反一事,便认为邵长韫是有意讥讽自己,遂冷冷说道:“朕看他分明就是知情,特特拿此事来讥讽朕的。”
邵长韫此时尚跪于阶下,听两人这般说,心下倒是有了一丝眉目。
他恭谨地行了一礼,反问萧帝道:“微臣只想知此诗到底写的是什么,引得圣上这般大怒,求圣上恩准。”
“你,你……”
萧帝咳喘了两声,一手死力撑着龙椅上的鎏金扶手,一手颤索索地指着淮王道:“念,你给朕念给他听!”
淮王攥紧书册的双手猛然一颤,语调犹疑道:“儿臣,儿臣不敢。”
“念!
朕叫你念!”
萧帝状似癫,狂吼一声道。
“怎么了,老三!
如今本事大了,连朕也差使不动你了!
你若是不念,就马上给朕滚出去!”
“是,儿臣马上念。”
淮王从来未曾见过萧帝这般盛怒,又恐一时祸及自身,少不得顺从圣意,将这首小诗徐徐念出。
当邵长韫听到此诗中“玉轸藻饰太平鸟,独登高台盼昌朝”
一句之时,他面上的平和之气,渐次有了一丝轻微的裂痕。
他微微阖目掩下眸间的风云涌动,心下却是苦笑连连。
当真狠绝如她,出手便是死招,恨不得将他的所有生路尽数斩断。
“玉轸”
一词,天子车舆的美称。
“藻饰”
一词,通“早失”
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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