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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且说因沈辛夷设席摆酒,留了张靖晚饭,遂子期姊妹俩一日中皆未去前院请安。
那邵子期又因在葡萄园中拜祭一事,恐叫人知道,捅破出去,亦着实安稳了不少。
自晌午回房后,便自窝在房中看书,并未再出院子。
闲时辰光易逝,转眼已是次日天明。
岱雪一早便将子期唤起,预备着去沈辛夷院中请安。
一时梳洗毕,岱雪挑了帘子唤小丫头进来将残水撤去,便见金铃自屋外袅袅而至。
“这都几时了,你这丫头怎么才来。
还不紧赶预备着,姑娘这便出门了。”
岱雪柳眉微凝,款款说道。
“这不是还未曾误了时辰,又哪里招得姑娘这么多话。”
金铃缓步上前,撞开了岱雪,侧身进了屋子。
邵子期在里间听见了声响,遂开口问道:“外面的是谁?”
“是我,金铃。”
金铃打帘进来,躬身行了见礼,喜笑道:“姑娘昨儿夜里睡得可好?”
邵子期微微点首,从纱屉子里向外瞧了一眼,笑道:“瞧瞧这天色,金铃今日里难不成丢了那铜舌,怎么来得这般迟?往日里就数你最早,比醒人的梆子还准呢。”
“奴婢今儿来迟可是有原因的。”
“哦?”
子期不解道。
金铃神神秘秘的自背后拎了个包袱出来,解了铺于榻上,笑道:“奴婢可是来跟姑娘邀赏的,姑娘且瞧瞧这是什么。”
邵子期上前看去,分明是昨儿的那条素绫裙子。
只见那裙角之上满绣着一枝枝水墨海棠,肆意挥洒,重花叠枝,竟是将原有的那几处乌黑泥渍尽数遮掩了去。
那海棠花枝交错缠绕散布裙角,其花或含苞欲放,或灼灼盛开,栩栩如生恍若觌面迎花。
又因自那水墨画中取的灵感,细观之下,倒给这裙子独填了份墨韵。
金铃自展了裙子,笑道:“知道姑娘独爱海棠,这便取了这海棠花的花样子。
姑娘可别嫌弃我手笨。”
邵子期一见,便爱的撒不开手,笑道:“金铃的手儿好巧,这分明叫人将画儿都穿在身上了。”
“姑娘喜欢便好。”
金铃谦逊道。
原来,昨日金铃好不易能在子期面前说上两句话,原想着能讨个脸面,将来可得便宜。
谁知午饭时,又叫岱雪一道胭脂牡丹夺了风头去。
金铃正气的牙根直痒,忽忆起邵子期那条染污的裙子,心念一动,也顾不得两日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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