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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子是草原雄鹰的儿子,我给他取汉名叫天羽,随你姓,今后他的生父是我,义父就是你。
阿米达。”
说着看向男孩,男孩眼圈红肿,眼泪“扑扑”
的往下掉,稚嫩的喊道:“父汗,阿米达不能没有父汗,父汗不能死。
。
。”
他年纪虽小,可是他父亲的话他全都听懂了。
他的母亲也听懂了,自从跟了这个男人后,他把一切都交给了葛尔丹,包括自己的生命。
他知道丈夫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们,他丈夫活着,康熙皇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到他们,到那时,他们的性命就完了,自己无所谓,可是儿子呢?这个他最疼爱的骨肉,她咬咬牙,为自己做好了决定。
葛尔丹抚摸着男孩的头,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看样子不是很贵重,黄铜色的鹰头连接着有羽毛纹理的刀把,刀鞘刻有愈展翅飞翔的翅膀,一把刀外观就是一只欲展翅飞翔的雄鹰。
上面有着斑斑锈迹,显着很古旧。
葛尔丹拔了出来,只觉一道寒光划过,刀刃破风的声音犹如口哨,这刀刃倒是异常锋利,雪白如新,和刀鞘不太搭配。
他把刀又插了回去,递给了男孩,慈祥的说道:“阿米达,这是我的父亲留给我的,也是父亲的父亲留给他的。
这是我们孛儿只斤家族的象征。
今天我把他给你,从今天起,你的蒙古名字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你的身世也不可让任何人知道,你以后就叫汪天羽,是他的儿子。”
说着指了指汪汉。
男孩似懂非懂的接过了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含糊着,不停的说:“我要父汗,我要父汗,我要。
。
。”
葛尔丹突然异常冷峻而严厉的对男孩说:“草原上的雄鹰是不会流眼泪的,腾格里也不会保佑那些流泪的懦夫。”
看到父亲如此严厉,孩子用力止住了眼泪,但眼泪还是在眼眶里打转。
葛尔丹点点头,看向那个女人。
说道:“拉姆,带着我们的儿子你跟他走吧。”
女人抚摸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异常平静的说道:“大汗,我嫁了你,只留在你身边,你去哪我去哪,生死我都陪着你。”
说着转过身朝向汪汉,用夹杂蒙古腔调的汉语说道:“汪将军,你带着我和孩子两个人肯定有许多不便,但是一个孩子应该是可以的,他现在是你的干儿子,请好生待他。
我在这谢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来生再报。
大汗,去往腾格里的路途艰辛,我先替你探路。”
说完,突然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插进了自己的心脏,鲜血从缝隙中流了出来,滴到了雪中,染红了地上的白雪,也染红了满是泥土的蒙古袍。
她没有与儿子告别,草原长大的她没有那么多爱意缠绵,她用自己的行动把生的机会留给了儿子。
葛尔丹没有阻拦,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女人是匹烈性的骏马,他要为自己尽忠是阻挡不了的。
小男孩傻了,扑向自己的母亲,嚎啕大哭,那哭声在这冰天雪地中并不显得很大,却无比悲凉。
就像草原中野狼的嚎叫。
。
。
葛尔丹快扶住了女人,慢慢放到地上,忍着眼泪说道:“好,拉姆,我们来世还做夫妻,一起还要翱翔在广阔草原的蓝天上。”
又对汪汉说道:“朋友,汪天羽是你的儿子,我们就是兄弟,蒙古人对兄弟从来没有谎言,我告诉你,我刚才说的“查狼”
是我的师傅,他为人古怪,如果他肯教你,也算是我报答你爷爷对我的救命之恩了,以后的事你自己决定,万事小心。
我儿子就托付给你了。”
说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把自己的右手放在心口,对着汪汉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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