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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轻轻点了点头。
冀行箴勾唇笑笑,指了屋子里的两位嬷嬷去搬锦杌,这便继续望向床上之人,深深地凝视着她。
阿音这个时候已经睡得很沉了。
她的皮肤本就白皙,这个时候比起往日来愈发白了几分,显得更为娇弱无力。
程氏看着她这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心疼的是女儿遭了那么大的罪。
欣慰的是,终归是安然无恙。
俞皇后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把阿音身上的厚被子拉了下来,从旁边拽了薄一点的那床给她盖上。
冀行箴神色紧绷,抿着唇抬头看俞皇后。
俞皇后无声地说道:不能热着。
虽她未曾多解释什么,但冀行箴稍一思量就也明白了俞皇后的意思。
——虽然生产后不能凉着,但是热着了也麻烦。
本就身子虚弱,再过了暑气怎么办!
冀行箴努力了许久,终是点了点头。
而后俞皇后就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松开握着阿音的手。
冀行箴本舍不得松手,也不愿松手。
但他知道,母后终归不会害阿音就是了。
于是冀行箴万分不甘愿地把指尖慢慢松开,而后一点一点地从阿音的掌心中抽了出来。
俞皇后这便唤了冀行箴和程氏一同出屋去。
到了屋子外头,俞皇后方才和冀行箴道:“你想陪着她,可以。
但是别握手了。
她现在能休息就多休息。”
言下之意,虽然握手是很小的动作,但对于生产后的阿音来说,这也是有点累的。
冀行箴现在心里头念着的就是阿音。
听闻这样对她好,他自然不会去打扰她。
如今到了院子里,冀行箴方才想起来一事,问程氏:“母亲可曾见过孩子了?”
又转向俞皇后:“……他怎么样?”
程氏愣了下,“殿下还没看过小殿下?”
“没有。”
冀行箴道:“刚才阿音的状况很不好,我怕她再……”
他唇角忽地紧绷,把那句不吉利的话掠了过去,说道:“刚才就没顾上其他。”
程氏有些紧张地去看俞皇后。
虽然太子殿下关心她的女儿让她万分欣慰,但她也怕俞皇后不高兴。
谁知俞皇后听了后竟然万分喜悦。
“合该如此!”
俞皇后道:“做娘的千辛万苦把孩子生下来,原本就该先顾及着做娘的!”
她与身边的段嬷嬷说道:“你去和乳母说声,让她把小殿下抱来给他爹瞧瞧。”
段嬷嬷领命而去。
片刻后愁眉苦脸地折回来了。
程氏问她:“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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