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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还记得那年的元宵灯会。
“你是什么时候——”
枇杷想问,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沈韵的回答是:“没有忘记过。”
所以是一直都记得。
“什么嘛……”
就连枇杷也不住犯起了嘀咕。
明明一直都记得,却从来都不肯在自己面前提那么一句。
害得他心绪不宁了那么久,总是犹犹豫豫着是否应该开口相认,还在心里小小的失落了一场。
却原来——
枇杷说不上来此刻是什么心情。
这个抱着他的人,却仿佛成了他在湍急水流中能够抱住的唯一浮木。
他知道他不该问的。
可是心底里的那一丝侥幸作祟,枇杷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认识一个叫做喻轻舟的人吗?”
沈韵的回答再次出乎少年的意料:“可能认识,可能不认识。”
枇杷感到自己的心脏随着沈韵的话冷不丁地一阵颠簸。
“什么意思?”
他实在不懂,什么叫做可能认识、可能不认识。
听到少年的疑问,沈韵的脚下微顿,却没有停下脚步。
他说:“其实我在很久之前就听过那首曲子了。
是从我母亲那里听来的,她总是偷偷摸摸地在角落哼着唱,见到人就若无其事的走开,跟做贼似的。”
“……”
“我从前不懂,直到后来读了母亲留下的遗书。
满满当当的几张纸,除了表达对她的丈夫——也就是我父亲的爱恨痴缠,余下的便是对一个叫做小柔的女子的歉疚。”
“……”
“母亲年少时对父亲一见钟情,为了成功嫁给如意郎君,她做了一件背叛好友的卑鄙事情。
那件事之后,那名叫做小柔女子不知所踪,而母亲也如愿以偿地嫁进沈家,成为了名正言顺的沈夫人。”
“……”
“很可惜,婚后的生活并不像预想的那般美好,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母亲她开始后悔。
越来越觉得自己之所以落得这样的下场,其实是冥冥中的报应。”
也许是从来没有听沈韵一次性说过这么多的话,枇杷有些抓不住重点。
他不太明白沈韵为什么要说起这个故事。
只是心里头忽然有了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继续听下去。
因为枇杷对那个叫做小柔的女子莫名地十分在意。
这时,又听沈韵说:“信中零星提到过一些年少时的美好往事。”
言及此处,他顿了一下,声音里多了一丝情绪。
“比如说几个闺中好友共同参与创作了几首曲子,这是属于她们私底下的小秘密,所以并不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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