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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腰把女子费力地拖出床后,看着远远的门口,颇有些泄气。
而那阎公子就那样事不关己站在床边,他分明才是罪魁祸首,怎会有人如此邪恶,看着自己犯下的事一点都没有感觉。
红腰发现烛光下,阎公子的脖子上,有一圈揭起的皮,好像蜕下的蛇皮一下。
后来她一下子意识到,那不是蛇皮,而是阎公子的脸上,罩了一层人皮面具。
难怪看着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那么诡异,原来,是因为这个。
那根本和吉娘她们一样,是一张更彻底的“假脸”
。
阎公子好像发现红腰在看他,冷笑道:“是不是觉得本公子很丑,还是很恶心?”
红腰把那女子先松开,捏了你酸疼的胳膊,垂头道:“婢子不识得美丑。”
阎公子好像被逗乐了:“不识得美丑?那就是你不怕本公子的原因?”
红腰这才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反正她也暂时拖不动地上的女子,不如歇歇。
她说道:“公子难道以为,公子让人害怕,是因为长的丑。”
丑的杀伤力哪有那么大,阎公子让那些姑娘哭天抢地的本事显然不是因为丑。
阎公子盯着红腰,显然不知道这女子是真的天真还是愚蠢,“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这么对本公子说话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红腰低着头,重新把地上那女子的肩膀拖住,奋力往门口拽。
可是阎公子一脚踩中了那女子的足踝,狠狠地盯着红腰:“你对霍娘子说你是逃难来的,莫非你不是陈国的人?”
红腰眼看着拖不动了,只好再抬起头:“奴婢从前是魏国人。”
阎公子的眉毛舒了开来,有些似笑非笑:“魏国?魏王贪花好色,居然会放过你这样的女人。”
红腰慢慢道:“婢子是大户人家的婢女,主人家被降了罪,像婢子这样的罪奴,当然不敢再留在魏国境内。”
阎公子目光来回地在红腰脸上扫,似乎在判断她说话的真实性,红腰倒是不惧他看,只希望他能把踩着女子足踝的脚移开。
阎公子终于高抬贵“脚”
放过了地上的可怜女子,红腰再次鼓足劲把女子拖到了门口,然后打开房门,把女子放到了外面的黑暗中。
阎公子慢慢说:“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沾了血的手,怎么都洗不干净,迟早会有天报。”
红腰回过头,也不知他是说他自己还是在说她,她也只能当做没听见,摇了摇头把门带上。
转回身之后,红腰镇定地说:“那位姑娘还有些气。”
那姑娘看着更像是昏迷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浑身肌肤那么雪白,其实刚才红腰特意翻开了那姑娘的手心去看,手心有一层细细的老茧,显然不是养尊处优的大户小姐,而是干过了粗活的。
所以那一身雪白皮肤,更是不可能天生的,难道说到了阎公子这里的女人,都会变得这般?
这阎公子,虽然说出了那样的话,可不像个会怕天报的人。
烛火吹灭之后,这屋里像是个阎王殿,阎公子的声音轻佻又阴森:“小丫头,你还不过来?”
红腰盯着黑暗里,说道:“看公子这样,已经中毒已深,连一日如厕都得要人伺候,又哪里还能对婢子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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