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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迈着坚实的步子向前走着,他那又暖和又柔软舒适的军靴踏在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布尔什维克同志,有火柴吗?扔过来让我点根儿烟吧?”
这回波兰哨兵又用俄语说。
红军战士打量了一下自己身边的这位波兰哨兵,心想:“看起来他也冻得可以了,五脏六腑也都快结冻了。
虽然是资产阶级的走卒,但是作为一个人,他也活得够可怜的了。
他穿着破烂的大衣,戴着薄薄的手套,却还被派到了这寒冷无比的雪原上来。
看他这副德性,像只兔子一样乱跳着,如果再不抽上一口烟,那简直就忍不下去了。”
红军战士身子并没有动地扔过去了一盒火柴。
波兰哨兵高兴地接过了火柴,他划断了几根之后终于点着了烟,他又用同样的方式把火柴扔了过去来。
这时,红军也在不经意间违反了国际法:
“你留着吧,我还有。”
边界那边儿的人说道:
“不,谢谢。
我会为留下这盒火柴坐两年的监牢。”
红军战士看了看那盒火柴,盒上印着架飞机,而代替那飞机螺旋桨的却是一只上面写着“最后通牒”
的粗大的拳头。
“是的,他如果收下真的会有那样的结果。”
点了烟之后,那波兰哨兵还是与红军战士并排走着,在这空旷的雪原上,他感到孤独和寂寞。
马鞍发出均匀的吱吱的响声,马蹄一起一落,平稳而轻快。
那是一匹黑色的公马,鼻孔周围的长毛上已经结了一层白白的雪,马儿呼出的白雾也清晰可见。
营长骑着一匹花骒马,那马步伐优美,细长的颈弯成漂亮的弧形。
骑马的两个人都穿着灰军装,束着武装带,而且他们的衣袖上都有三个红色的军衔标志,只不过营长加夫里洛夫的是绿色的,而另一个人的是红色的。
加夫里洛夫营长是一位边防军官,他的营分布在七十公里境线的哨位上,他主管着这一切。
跟他一块儿过来的那个人来自别列兹多夫,是普及军训营政委保尔·柯察金。
昨夜的一场雪使这时的地上特别松软,雪地上没有马蹄的印痕,也没有人的足迹。
两个人骑马穿过树林,催马在雪原上跑了一阵儿。
在旁边四十步左右的地方,又出现了两个木桩。
“吁——”
营长突然勒缰停马。
保尔也停了下来,转过马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营长在马鞍上俯身仔细察看着地上的一串奇怪的痕迹,这痕迹象是带齿轮的小轮子留下的。
其实这是一只聪明的小动物留下的脚印,它用后脚踩在自己前脚的脚印上,还故意转着圈,踩乱自己的脚印来惑乱别人。
脚印引起了营长的高度警觉营长停了下来,他发现了离这些痕迹不远处的另外一些脚印,这些,脚印已经盖上了薄薄的一层雪。
这显然是人的脚印,这些脚印并没有被弄乱,而是径直通向了树林。
这脚印显然是从波兰那边过来的。
营长策马前行到了边境线旁,循着那些脚印向前找,可以看到在波兰那边也有这样清晰可见的脚印。
“昨晚有人越境了,”
营长低声说着,“又是三排的防区出了漏洞,他们今天早上汇报时却说没有任何可疑情况,这简直是乱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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