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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已经快五个月大,屋子里烧着热炕,又烧了炭火,很是暖和。
乐乐只穿了个袄子,在床上与自家娘亲逗乐。
南方的冷,是湿冷,虽说不至于像北方那般干燥,然在外走一圈回来都会觉得衣服湿漉漉的,很是难受。
腊月里的生意比较好,夏瑾瑜早已经安排好准备在年前大干一场,是以这段时间店里忙不过来,她也会抽时间亲自忙活。
夏瑾瑜一边与孩子玩乐,一边与奶娘在一旁说笑。
秋娘也抱着孩子坐在一边,只脸色很是憔悴,月前她男人因着一场风寒过世了,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家里的老娘因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病倒了,如今病痛虽然好了些许,却有些痴呆。
秋娘暗地里不知流了多少泪。
夏瑾瑜看着这个女人的遭遇,很是怜惜她。
给她放假让她在家照顾老人,秋娘回去住了几日,安顿好了,又过来府里。
虽说她本是奶娘,只这些日子孩子都是夫人自己奶,她不过担了个名儿。
好在她也是知道进退的,瞧这情形知道夫人是不会再让旁人哺育孩子,便自发给小郎君夫人做做针线活。
秋娘的针线活就是与绣房的针线娘子比也是不落下成的,夏瑾瑜瞧她绣的东西又好又快,慢慢也就让欢喜交一部分活儿给她做。
夏瑾瑜逗了逗乐乐,又瞧了瞧咧着嘴已经长了六七颗牙齿的卓儿,不由笑道:“卓儿牙齿长得还真是快。
啥时候乐乐也长颗牙来。
乐乐,乐乐……”
乐乐这小家伙儿完全不理会他娘,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直瞧着卓儿,还又是挥手又是踢脚的。
卓儿已经十个月了,还不会说话,这不嘴里发出让人听不懂的声响,在他娘怀里作势要往乐乐那儿去。
吓得秋娘赶紧抱紧孩子,生怕他惹恼了夫人。
夫人对他们母子很是温和,到底她是个下人,可是不敢忘了尊卑。
夏瑾瑜倒是瞧着这孩子可爱,便伸手要去抱他,卓儿也挥舞着小手要扑过来,可真是把秋娘吓得不轻,赶紧道:“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夏瑾瑜瞧她惊魂不定的,也就熄了那念头,将双手放在腿上,道:“卓儿乖巧,我也很是喜欢。
以后你若是愿意,便让他在乐乐身边吧。”
秋娘赶忙道谢,她自丈夫去世就已经想过了,她们孤儿寡母的,家里又没有田产,如不是主子宽厚,他们家真就要破了,若不是婆婆还在,她都想把活契改签成死契了。
夫人是个宽厚的,以后小郎君长大,自己儿子若能跟在小郎君身边做活儿,也是会有出息的。
夏瑾瑜有些乏了,便挥挥手让她下去。
又瞧了瞧乐乐,狠狠亲了口,道:“你个小调皮,都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新年刚过,夏瑾瑜初来咋到也不认识什么人,这旁人过年都是走街串巷的,就她府上冷冷清清。
夏瑾瑜也很是无奈。
好在还认识个龚大夫,偶尔他也过来坐坐瞧他们母子。
龚大夫人不错,又没有什么架子。
有时来了府上,下人中有人生病的也会状着胆子让龚大夫给瞧瞧,龚大夫也不推辞,这一来二去,府里上上下下对龚大夫很是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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