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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你带出来的,也是你没照顾好,你刻意为之也好,顺水推舟也罢,在我这里,都一样,你没照顾好我的人。”
钟宛静听罢,脸色一白,心里开始后悔了,她原本不想做得太过,只想为难一下,毕竟她同李玄还未正式定亲,此时动他心尖上的人,怕是不好。
但身边那些官夫人贵女嘲弄不屑的眼神、含沙射影的嘲讽,逼得她失了理智,一时冲动,才将事情做绝了。
她心里后悔不迭,面上努力保持沉静,为自己辩解道,“您心里已经给我定了罪,我解释什么都无用。
但我真的没有害人之心,您若不信,大可叫人去查。
我不知道阿梨同您说了什么,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李玄原只是漠然看着前方,直到钟宛静提到阿梨,他才给了些许的反应,沉沉的目光,落到钟宛静的身上,压得她几乎喘不过去。
“她什么都不用说,我看得到。”
“你做与不做,都一样。
做了是心思歹毒,不做是软弱无能,前者不能进我李家的门,后者不配当我的正妻。”
钟宛静本以为,李玄大抵会生她的气,小惩大诫,但却万万没想到,他直接给她判了死刑,她心里一慌,又见李玄要走,着急下便脱口而出,“李玄!
我什么都没做,你不能取消我们的亲事!
这对我不公平!”
李玄抬眼,面上满是漠然,语气冷淡,道,“钟小姐,你跟我要公平?你要世子妃的位置,我要你大度容人,原本就是你情我愿,你心知肚明,现在来问我要公平。
钟小姐,你若一开始求的是公平,便该去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君。
可你,好高骛远,接近我妹妹,讨好我母亲,千方百计在我面前表现得宽容大度,那时候你不觉得委屈,现在觉得不公平了?”
“算计来的亲事,你要什么公平?我本以为你是聪明人,如今看来,是我识人不清,看错了你。
你我婚事,就此作罢,钟家的损失,我会补偿。
日后好自为之。”
李玄淡淡丢下这一句,看钟宛静的目光,不带任何感情,就那么越过她,径直走了出去。
身后是钟宛静的声音,她在哭诉着,“李玄,你不能对我这么绝情!
我是你的妻子!
你不能这么对我……”
声音凄厉,带着哭声,听上去其实是很可怜的,可李玄听了,心里却连半分波动都没有。
可怜么?
只是哭一哭而已,总可怜不过他挨饿受冻,险些死在冷冰冰的偏院的阿梨。
这点眼泪算得了什么?
李玄头也未回朝外走,来到寺外,上了马车。
山路是昨日侍卫硬生生辟出来的,此时雪虽还未停,可路上还未来得及积雪,另有几十辆各府的马车,也停在外面,看样子是想跟着他们一起下山。
李玄只看了眼,吩咐谷峰守好队伍,什么都没说,便将帘子放下了。
几十辆马车犹如蜗牛般,顺着山道,慢吞吞往下挪。
在这一路的晃动里,阿梨终于醒了,她缓缓睁开眼,脑子还有些懵,不大明白自己怎么会在马车里。
等看到一旁的李玄时,试探性叫了他一声,“世子?”
她的声音其实很小,还有点哑,李玄却一下子便听到了,给了回应,他“嗯”
了句,握了阿梨的手,“我在,有点心,先垫垫肚子,很快便回府了。”
他的声音比平日里温柔了许多,但阿梨无暇顾及了,满脑子都在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迷迷糊糊时冲着李玄耍脾气了?
好像是吧,她好像真的直接喊了李玄的名字,很凶的那种,还质问他为什么欺负自己!
就像撒泼一样!
阿梨一个激灵,心里有那么点后怕,小心翼翼拿眼神去瞥李玄。
李玄神色却没什么异样,一如从前那样冷峻,取了几碟子糕点出来,是出发前叫人去寺中膳房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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