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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倒好,大了显出差别,寡人是再也不会认错了。”
“若我和皇妹现在还分不出差别,才是要出大问题,”
稽淮打趣说,他看出父王有些疲累,关切道,“今日尚早,父王若是累了,就去歇息几个时辰,儿臣在殿外候着就好。”
琪王摇摇头:“不必。”
他示意贯云将刚刚太子看过的三份考生文章递给稽淮,指了指自己身前的椅子让他坐下,“好好看看吧。”
琪王说完这话,就单手托着头撑在坐榻扶手上,又闭目养神起来。
稽淮有意让父亲休息,三封文章,说短不短,说长却也不长,他一字一句的慢慢的看。
河广殿燃着宁人心神的香,缥缈随烟升起后扩散开来的香气中只有细碎的纸张翻页声。
等这细碎的纸张声音也静下来,琪王闭着的眼睛没有睁开,开口问道:“潜骊,这三人文章,你觉如何啊?”
三甲的名次琪王早就定了下来,朱砂红笔在每封文章的最后标明了,稽淮将那三份文章草草又翻了一遍,说道:“父王,儿臣有一事不明。”
“讲。”
“泸州考生沈澈的名次,父王为何给低了?在儿臣看来,不提状元郎,只说这榜眼,文章虽写得扬葩振藻,可毕竟繁华损枝,儿臣以为,以榜眼之文压沈探花一头,太没道理。”
琪王低声笑起来,他没答稽淮的这一问,反而问他:“那依你看来,牧状元之文,比及沈探花,如何啊?”
稽淮未曾想到会有此问,略微迟疑,还是老实答了:“儿臣以为,伯仲之间。
只是牧状元的文章,格局略微有些……”
琪王的笑声更大了,他终于从坐榻上坐直身子,睁开眼睛对儿子说:“寡人第一回看他文章时,也是以为如此。
牧状元的心,是窄了些。”
他接着说,“可心窄,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君子佩剑,侠士使刀。
君子九思,所虑之事繁多,为君子者多束缚;侠士行野,为气行侠,所思虽少,但亦有损己而益所为的勇气。
纵观当今朝野,多的是独善其身的君子。
父王是用惯了剑的人,如今想换把刀试试罢了。”
琪王这番话说的看似明白其实混沌,稽淮微微皱了下眉,附和道:“父王所言极是。”
琪王示意一旁的大太监贯云给自己倒杯参茶喝,看着儿子的眉头声音带了笑意:“现在想不通不碍得。”
他说着喉头忽感不适,咳了起来,忙不迭的结果茶盏喝了口参茶润润嗓子。
稽淮见状赶忙上前给琪王拍背,嘴里关切道:“该看的文章儿臣已看完了,父王若是身子乏累,就去歇息吧。”
琪王把参茶一饮而尽,杯子递给来接的贯云,开口道:“你和你妹妹,都是孝顺孩子。”
稽淮给父亲捶背捏肩,嘴里揶揄:“儿臣可不如王妹。
汀儿年年从儿臣府里搜刮顶尖的茶叶还有上好的补品,差人送进京,借花献佛的孝敬父王。”
琪王又摇头笑了起来:“汀儿那丫头……”
他享受着三年未见的三子久违的尽孝,忽的问道,“你可知,父王为何给你取字‘潜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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