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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姐姐嫁给欧辰是上天给予他最珍贵的安慰,欧辰是如此爱着姐姐,姐姐好像也越来越能接受欧辰,那么在他离开之后,姐姐还是会幸福的吧……
“以后,我们每天都一起吃饭吧,”
尹澄忽然提议说,“这样在病房就像在家里一样!”
尹夏沫微怔之后看了看欧辰,见他也正默默地望着她,她心中怦然一紧,温婉地说:“好啊,只要你姐夫有时间过来,咱们就三个人一起吃饭。”
“好。”
欧辰将一块牛肉夹入她的碗中,看着她吃下去。
“不过,三个人吃饭还是不太热闹,”
尹澄笑呵呵地说,“姐姐你要加油哦,将来吃饭的时候我亲自要喂小外甥,有了小孩子一定会热闹很多……”
病房里一片温馨的谈笑声,仿佛美好的未来铺展在面前,仿佛可以永远快乐幸福地生活着。
时间一天一天地消逝,转眼冬天最寒冷的日子过去了,白天渐渐变长,夜晚渐渐变短。
窗台上杜鹃花的花期出奇的长,紫红色的花朵茂盛地绽开在绿色的叶丛中。
尹夏沫去了医生的办公室,欧辰有事离开,病房里只剩下尹澄和珍恩。
尹澄倚着床头而坐,凝望着窗台上的杜鹃花,手中的炭笔在素描本上静静地画着。
“休息一下吧,你已经画了半个小时了。”
倒了一杯热水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珍恩心痛地看向尹澄,他的脸色白得异常,呼吸也十分微弱,握着炭笔的手不时无力地停下来,闭上眼睛歇一会儿,才能继续画下去。
“只差一点就画完了。”
尹澄笑了笑,继续凝神画着。
画面上的杜鹃花灿烂盛开,姐姐手拿洒水壶回头对他微笑,炭笔轻轻勾勒,一朵直透眼底的笑容在她的脸上绽放出来。
珍恩怔怔地看着尹澄,欲言又止。
每当夏沫在病房的时候,小澄就显得又健康又快乐,像个孩子一样活力十足地谈笑,嚷着要出去玩雪,仿佛他的体内有无限的活力。
而每当夏沫不在的时候,他就变得异常安静,除了画画之外,他虚弱的身体常常只能无力地躺在病床上,仿佛睡去,又仿佛是昏迷,面容苍白透明得就好像他的生命正在慢慢地流逝。
“小澄……”
珍恩迟疑了良久,望着午后阳光中他单薄如纸的侧面,终于忍不住犹豫地问:
“你是在假装吗?只是怕夏沫担心,所以你在她的面前总是假装得好像你很健康,好像你的身体正在好转,可是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对不对?”
“……”
尹澄微怔地停下画笔。
“为什么要这样做?每天在夏沫面前伪装,应该是很累的吧,身体能受得了吗?为什么不好好地休息,夏沫更希望看到的是你真正地健康起来,而不是你假装的这些啊。”
累了就要休息,疲倦就不应该再刻意地装成精神很好,那样会使得身体更差的不是吗?
尹澄望着素描本上姐姐的笑容,半晌,低声说:
“可是,这是我能留给她最后的快乐了。”
“你在乱说什么?!”
珍恩惊恐地低喊。
“我的病不可能好起来了,所以在我还活着的这段时间,我想尽可能地让姐姐开心,不要为我的事情太难过。”
尹澄微笑地说。
“胡说八道!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可怕的话!”
珍恩的身体开始阵阵发抖,黑漆漆的恐惧将她骤然包围起来,她心中慌成一片!
“你怎么可能会死!
你不是每天都说,你觉得你的身体越来越好了吗?!
你觉得自己胖了一点,你觉得你都可以出去打雪仗了,你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出去堆雪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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