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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如约唇边的笑意微微一僵,有些舍不得:“这么快?”
她才刚和这位小朋友建立起感情。
“这个月到月底前都很忙。”
温景然也没预料到最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事一下子压下来,手术接连着手术,普外的工作量突然暴增。
他手指轻压着梵希的脑袋,和它无声较量着,不经意看向屏幕时看她唇边挂着温柔的笑意,心念一动:“等忙完这段时间,一起去府东吧。”
应如约压着摊开在腿上的书,一时反应不及:“府东?”
她瞬间想到的是那晚和他一起吃夜宵,让她惦记了好几日的肠粉。
等忙完这段时间,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虚妄的短语。
温景然话一出口,勾了勾唇,很快换了种说法:“下个月月中,府东仍在雨季,有温度差异的地方可以做一些现在不能做的事。”
应如约想了想,她不太清楚下个月的月中自己是否能有小假期,不过几天的假……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她不太确定,心里似揣了一头小鹿,对他的提议有新鲜有向往还有一丝忐忑。
她沉吟片刻,选了最保守的一种回答:“那等我看看有没有假期。”
温景然偏头看了眼屏幕里的她,应如约微蹙着眉头,手指掐算着,很认真的在盘算自己的休息时间。
这么温柔的夜色里,两人默契得谁也没有提起薛晓的事情,就像它不曾发生,不曾存在,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被夜色掩埋。
约好明天一起上班后,温景然挂断视频,转而拿起遥控板打开电视。
准点播放的晚间新闻正在播放薛晓跳楼自杀一事,直播的画面里是打了马赛克的现场照,女主播的声音清冷死板,注视着镜头的那双眼睛却似有清流涌动。
报道从薛晓荣梁建设集团总裁夫人的身份切入,又播放了一段现阶段医院门口的视频,做了几句结语,转入了下一条新闻。
温景然神色凝重地盯着电视上已经换成七旬老翁的画面,想起沈灵芝手术时忧心忡忡的提起荣梁集团总裁余荣梁有些怪异的态度,微微拧眉。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就像是一场飓风酝酿的前奏,风平浪静到让人心生恐惧。
——
应如约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她的思绪掉入了层层梦境之中,无法脱身。
她梦见自己被死神拖入了阴曹地府,那是个钢筋铁骨筑造起的牢笼,灰色的建筑基调,窗外黑暗的墨色。
她从初时的迷茫里反应过来,在这钢铁构筑的牢笼里奔跑着想寻找一个出口。
可是没有,楼梯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无论推入哪一层的楼梯间,所有的摆设都如同她初入梦境时那样,弯弯绕绕像迷宫一样。
好不容易等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她努力从梦境挣脱出来,刚以为自己已经醒来,睁开眼,却无力的发现自己被困在手术室里。
空旷无人的手术室里唯有她一人躺在手术床上。
……
直到她挣扎到精疲力尽,她终于从环环相扣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浑身像是被重物压住唯有神经清醒的恐惧感终于在她睁开眼的刹那如同被风驱散的云层。
如约转头看向已渐渐透出曦光的天际,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坐起。
在床头靠了一会,眼看着时间还早,她试图重新睡过去,但每次刚闭上眼,眼前不是浮现刚才的梦境就是薛晓在她怀里抬起头时一脸淤青红肿的样子。
嗓子干渴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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